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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待,生怕他出什麼閃失差錯,只有把他放在眼前才放心,因此拘著他,不經允許不得出門,把寶玉圈養在賈府中。

寶玉雖然整日裡有姊妹們相伴心滿意足,但是到底男女有別,時日一長,覺得不是十分圓滿。如果說寶玉因為秦鍾興起了進學讀書之念,不如說寶玉是起了秦鍾如同姊妹一般長日相伴在一起的心思。只是寶玉知道秦鍾乃是秦可卿的弟弟,乃是府中的親戚,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是不能長期留住在賈府的,更不要說和他日日同進同出了。正好和秦鍾閒話時,他慨嘆自身無先生,無知己相伴的讀書境況,讓寶玉生出兩人一起讀書的想法,從而達到日日相伴的目的。

如果三玉剛開始聽寶玉說和秦鍾一起讀書進學,還當寶玉有了讀書之念。那麼經過寶玉後來為秦鐘的辯解,“畫蛇添足”的描補,讓三玉對寶玉所言的這個秦鍾乃是個愛讀書的說法半信半疑。所以釉玉在話裡不免將這個意思帶了出來。

寶玉的機靈雖然沒有用到正道上,但是釉玉話中之意,他怎麼會聽不出來。本來他和秦鍾在一起讀書並不是為了八股舉業,謀取功名出身,但是他打著“讀書”的名頭將事情和賈母王夫人一說,立刻贏得了兩人的歡喜,為之大開方便之門不說,連帶著對未曾謀面的秦鍾也有了好印象。

如今被釉玉這麼一說,寶玉心裡發虛,生恐釉玉到賈母或者王夫人面前說什麼,攪亂了兩人一起讀書的計劃,並使她們認為秦鐘不好,忙結結巴巴的辨道:“秦鍾他……他……確實……是個好的,……比一些女子來說都不差。……若是不信,等他過府拜見老太太太太的時候,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黛玉看破了寶玉的小心思,聽他這般急急忙忙的為秦鍾辯解,面帶不屑,冷笑著打斷他:“寶哥哥整日裡說‘女兒乃是水作的骨肉,集天地造化鍾靈毓秀而來。男兒由泥而來,濁臭逼人。’按照寶哥哥所言,這個秦鍾縱使再如何高雅脫俗,也終究是臭男人一個,脫不去他與生俱來的濁臭。可是如今你將素日最看重不過的女兒家和一個臭男人相提並論也就罷了,竟然還覺得一些女兒都不如他,把這個秦鍾誇上了天。原來二哥哥你整日裡所說的女兒家如何尊貴,如何清淨,都是哄我們來的!”

黛玉牙尖嘴利,一番言語皆是寶玉素日所言,正可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寶玉辨無可辨,就連脾氣都發不出來。只是讓寶玉就這麼低頭,承認秦鐘不好,他又說不出。正尷尬期間,只聽見門外一聲喚“哎,我的二爺呀……”隨著呼聲,襲人拿著一件貂頦滿襟大褂子從外面掀著簾子進房來。

襲人一進來,直奔寶玉而去,口裡猶自說道:“我的小爺,這黑天白日的你就算不著家,也該打發人告訴我們一聲才是,害得我一路問過來,可是一通好找……”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給釉玉她們三個見禮,道:“剛才因為心急我們家二爺,所以逾禮了,還請姑娘們見諒,我是給我們家二爺送大衣裳來的。這個季節,天冷風寒,早晚需多添件衣裳才行,否則凍壞了可就是我們這些服侍的人不是了。”

不等三玉開口,襲人已經起身,向寶玉埋怨道:“二爺就算不體諒我們這些作下人的這麼冷的天在外面找人,也該愛惜自個的身子才是。若是嫌棄我們服侍的不好,直說就是。若是二爺這次凍出個好歹來,老太太和太太擔心不說,恐怕又是一番折騰。原來的媚人姐姐不就是因為二爺生病,太太說是她服侍的不盡心,這才攆出去的。……”

寶玉很是享受襲人的這份關心,笑道:“哪裡會凍得到。白日裡我隨著璉二嫂子到珍大嫂子那府裡去了,身上穿的就是出門的大衣裳,極是厚實。回來之後我也沒換,直接穿著就到了這邊。雖說是兩個院子,可是從這邊到老太太的院子這才幾步遠,哪裡就那麼金貴了,那麼容易就被凍壞的。”

身為寶玉身邊的第一大丫頭,今天寶玉穿的什麼衣裳,出沒出門,換沒換衣裳,襲人應該是最清楚的了。寶玉這麼一說,襲人趕緊走過來給三玉賠禮,笑道:“讓三位姑娘笑話了。原是我擔心我們家的這位爺,若是在哪裡呆熱了,隨手把衣裳脫了,回頭走的時候又不記得穿,熱著身子就出去了,這麼冷的天,若是凍壞了可怎麼辦,所以我才找過來看看。”

一席話,襲人巧妙的解釋了明明知道寶玉穿的厚實,她卻依舊帶著厚衣裳找來的緣由,順便表明了她的忠心。自從進屋,襲人開口以後,她說話聲線不高,語氣溫柔和緩,言語之間聽上去極為合情合理,找不出半點不妥,又是一面說著一面滿臉堆笑,本是極和氣極周到的感覺,卻讓三玉聽了覺得心裡有股說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