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罪惡本質;三是設法營救被捕同志以及因這事無辜入獄的學生和市民。老方,你這就回去,安排一下。”
“是,曲部長。”
“關於你提出增派人員去南京工作的要求,我考慮一下,儘快予以答覆。”
散會吃過晚飯,曲楓和張雁林走出了幸福里弄堂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
黃浦江上夜風習習,不時將上海那十里洋場的輕歌曼曲送至耳畔,和著身邊那漫流的江水不絕於耳。
“南京的問題,你怎麼看?”
“老師在會上總結的三個方面,也就是三件任務。”
“嗯,說下去。”
“南京的軍政府害怕革命力量的發展影響到其統治,必定*並壓制革命;但另一方面,畢竟現在和從前不同了,帝王政治已經在炮火中覆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政治。雖然軍閥政治是*,但也不能不披上*外衣。咱們正好利用這件*外衣,以合法方式去開展工作,為工農爭取權益同時,壯大革命隊伍。”
“我明白你的意思。”曲楓點著頭,“是的,我們需要英勇無畏的鬥爭,但更多時候,也需要講究策略。你知道嗎,我今天雖然在會上同意了老方發動市民鬧事的方案,但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我覺得老方提出的方案可行。”張雁林道,“南京是皖系老巢,不管他們在外面如何胡來,但在本地還得實施‘安內’原則,他們不可能無視民眾呼聲。”
“不錯。”曲楓點著頭,突然止了步,回過頭來,“知道嗎,雁林,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當今潮流是*潮流,當今世界是*世界,不管誰當政都不能無視民眾。所以,我們進行的國民革命不是某區域性某黨派的革命,而是民眾之主權的政治革命,而要達到這一點,必須讓民眾認同革命並參與革命。滬寧兩地距離不遠,情形卻完全不同。南京除軍政府問題之外,還有工商業基礎的差距,還有民眾在*思想方面的差距,從而形成革命力量的差距。所以,在南京開展工作,或比上海更為困難。”
曲楓站在江邊,迎著江風說話。遠方,江水奔流而去,沉沉夜裡寬闊如海,無邊無際。夜漸深,霧氣從江面上升騰起來,遠方陷在一團茫茫霧裡。
未來,是不是也陷於這茫茫迷霧之中……
“你知道最近小俞都在幹些什麼嗎?今天開會,我看他沒精打采的,會散了,眨眼又不見蹤影。”曲楓望向那江面的夜霧,沉思了好久好久才終於轉過身來,繼續朝前走。
“這個……”張雁林不知道俞志銘最近在幹什麼,也不知道曲楓怎麼突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俞志銘自從回到上海,工作一直是曲楓親自安排,張雁林和他是同學兼同志,平時卻很少在一起。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8)
“大概他有什麼事吧,要不,回頭我見到他,問問他吧。”
“他能有什麼事。”一枝煙燒到了盡頭,曲楓扔掉菸頭,又抽出來一枝來點燃了,不過他沒再放去嘴邊,只任由它在指間燃燒。“這個小俞,還是這麼散漫,你作為他的入黨介紹人,又是同學,要多抽些空幫助他。我們是革命政黨,有組織紀律,容不得這種散漫……”
曲楓的話,剛說到這兒就突然停住了,腳步也同時止住了,眉頭卻皺了起來。張雁林有些訝異地順著他的目光朝前面望去,突然看見俞志銘此刻就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咖啡館門前正與一個穿著灰色條紋西服的年青人談笑風生。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出了江堤來到了大街,大街上燈火通明,那咖啡館門前因裝了兩隻大白熾電燈,尤其明亮,清楚明白地照出了俞志銘和那年青人的形象。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張雁林不認得那年青人,只覺得他外表俊雅不凡,但曲楓的眉頭卻皺深了,眯著眼睛道:“原來他們還有往來。”說著回過頭對張雁林道:“你認得和小俞在一道的那個人嗎,他叫衛楚恆,是大資本家衛震的次子,據說在上海也很有名——有名的花花公子。小俞與他往來,近墨者黑,改不掉散漫的少爺習氣也就不足為奇了。嗯對了,剛才我答應了老方,派人去南京支援工作,你回頭想想,提兩個人選出來。”
“我在南京呆過,對那兒的情況熟悉,我可以去。”張雁林聽出了老師的弦外之音,也明白老師不說一個也不說三個而是準確地提出“兩個”的意思,所以並不用“回頭想想”便就可以給出答案來。“小俞留在上海,就算不和那衛……衛少爺來往,這十里洋場的濡染也是免不了。老師,就派我和俞志銘去南京吧,我們能把工作幹好。”
“我當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