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樓二樓雅間一身翠『色』長衫的歐陽衝靜立窗前,視線淡淡的掃過前面那不起眼的有家『藥』廬,轉身之後,神『色』之中的凝重深沉,讓身後站著的青兒不覺一愣。
“表哥,若想打探拓博堃的傷情,為何不派人進去這有家『藥』廬,而要等在這對面呢?”青兒不解的看向歐陽衝。
歐陽衝瞳仁深諳,一張翠『色』面具遮住大半面頰。他不看身後的青兒,自顧自的坐在窗前,執起面前酒壺,翠玉酒壺,冰涼質地,看似通透的壺體,在歐陽衝一雙深邃琥珀『色』瞳仁映照之下,多麼純淨的翠『色』也會黯然失『色』。
“這有家『藥』廬裡面的夥計,雖然都是普通人,但這『藥』廬外面埋伏著的卻都不是一般的暗衛。並且數量眾多,不下百人。”
歐陽衝說著,隨手指了指外面。修長手指,冰潤細膩,若冰涼質地的玉石,泛出柔和高貴的光澤。
青兒托腮好奇的看向外面,眸子裡掩飾不住的驚訝。
“不下百人?怎麼可能?這小小的『藥』廬哪裡來的如此大的勢力呢?難道都是拓博堃的暗衛趕來了?”
“非也!拓博堃的暗衛固然有,但更多的,卻是這『藥』廬養著的人。”歐陽衝神情平靜,微微昂起下巴淺斟一口,紅唇上掛了一滴晶瑩的瓊漿玉『液』,襯得這紅唇更加似綻放開來的玫瑰花瓣。
這紅豔的感覺出現在他臉上,沒有一絲陰柔豔俗的感覺,反倒是透著難以言說的高貴優雅,令人目眩『迷』離。
青兒對錶哥此刻的想法更加好奇,不覺瞪大了眼睛,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既然如此,那我們更應該進去看看了。等在這裡多無聊啊,表哥!”青兒不過十四歲的年紀,機靈俏皮的一個小丫頭,從小跟在歐陽衝身邊,別人都怕他,青兒對這個深不可測的表哥也有幾分畏懼,但更多卻是作為哥哥的親近感。
歐陽衝放下酒壺,眼底醞釀一股莫名的風暴,可表面卻是風平浪靜。
“如果等的人能來,那就不無聊了。”歐陽衝說到這裡,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一瞬變得明媚透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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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不解,有誰值得表哥如此煞費苦心的等在這裡呢?
“表哥等誰?男人還是女人?”青兒忽閃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的看著歐陽衝。歐陽衝食指沾了茶水,修長好看的手指在桌面鄭重寫下一個字,“四”
“將軍府的四小姐納蘭幕涼?”青兒滿臉驚訝,因為表哥今天才見過納蘭幕涼,所以歐陽衝一寫到四,青兒自然就聯想到納蘭幕涼。
歐陽衝眼神深邃,桌面上的字跡看似雋永灑脫,可若是懂字的人才會看出其中玄機,這簡單的一個字,蘊藏無限潛力和爆發力,最後一筆的收尾蒼勁有力,橫豎撇捺,每一筆都值得細細推敲!但若真是推敲起來,只會發現,根本無法參透落筆的人,究竟是藏了何等心思。
看似一切都在明處,卻處處暗藏玄機,令人難以深入!
這便是歐陽衝真正的實力。深藏不『露』,難以捉『摸』。外面對他的傳聞,始終只是皮『毛』,青兒跟在他身邊多年,雖說是小小年紀,但卻是最懂得如何在他面前進退得當的一個人。
她知道歐陽衝寫完這一個四字,就不會再告訴她更多,所以青兒這會子乖乖閉嘴,托腮看向下面,跟歐陽衝一起等納蘭幕涼到來。
如此枯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見幕涼出現。青兒有些頹然的趴在桌子上,可是看到歐陽衝的表情,看似靜謐,實則危險,青兒也只能乖乖地閉嘴,不敢多說其他。
表哥這一身清幽如竹的氣質是最騙人的,沒見過表哥出手的人永遠不會猜到,他若下手,將是怎樣的嗜血無情。
正當青兒快要睡著的時候,雅間的門輕輕推開,一身黑衣的暗衛閃身進來,俯身在歐陽衝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就見歐陽衝豁然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青兒『揉』著惺忪睡眼追上去,“表哥!等等我!出什麼事了?”
歐陽衝腳步匆匆,頭也不回的說道,“苦行老人在路上出事了。”
“啊?!那……那不是沒人知道啟星主人是誰了嗎?”青兒緊張的喊著,腳步不停的追上了歐陽衝,隨他一起下樓。
“皇上已經派人將苦行老人送去皇家書院了,我們必須立刻趕過去。你先行一步,去查清楚苦行老人落腳的房間,我先回去換套衣服。”歐陽衝說完,調轉馬頭,朝另一個方向趕去。
青兒揚起馬鞭,一夾馬肚,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