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歡快的跑下去穿過街道朝賣冰糖葫蘆的人走去,卻是沒察覺,暗處剛剛走出馬車的黑衣男子對身後的主子小聲說了句,“殿下,是四小姐的丫鬟。四小姐該是在二樓,您……”
“上樓。”耶律宗驍面沉如水,只那眼底沉著的冷凝寒氣,令人不敢『逼』視。
……
279 最會偽裝
“你等在這裡。”耶律宗驍冷淡的對車玲子說道。車玲子一身錦衣豔服,低眉順眼,忙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等在馬車旁邊。
耶律宗驍前腳剛走進一樓,飛鳳買了幾串冰糖葫蘆正往回走,往口袋裡面裝銀子的時候,一根藍『色』的髮簪不小心掉了出來,街上人多喧囂,飛鳳也沒注意,揣著糖葫蘆,蹦蹦跳跳的上了樓。那藍『色』的簪子正好落在車玲子腳下。
車玲子低頭看到,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剛才只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從眼前走過。車玲子彎腰撿起藍『色』的髮簪,反覆看了看,這簪子竟是與她頭上戴著的那個一模一樣。
都是天水藍的清亮顏『色』,只不過這簪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又像是用了好多次,下面水藍『色』的流蘇少了一個。這是誰的簪子?怎麼會跟她頭上戴的那個一模一樣呢?她戴著的可是三殿下要尚宮局尚宮親自做的,這世上應該就只有這麼一套!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而且看起來年份久遠。
車玲子眼神閃了閃,驀然想到耶律宗驍看她的眼神的異常還有探尋。他是不是在透過她找另一個人的影子?他一定要自己穿藕荷『色』的長裙,一定要戴他賞賜的首飾。天水藍和藕荷『色』這兩種顏『色』搭配起來非常挑人,不是說五官端正面板白皙就能襯得起來的。
一個是煙霞籠罩的朦朧『色』彩,一個是清冷淡然的冷『色』系,這兩種顏『色』結合起來,駕馭的人擁有的氣質,將決定一切!車玲子並不喜歡這兩種偏冷偏朦朧的顏『色』,總擔心會將自己隱在暗處,不被發現!她喜歡明豔亮麗的紅『色』。只可惜,她現在連耶律宗驍身邊的妾都不算!那裡有資格挑選自己喜好的顏『色』呢?
如果說,耶律宗驍真的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那麼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擁有這一模一樣髮簪的人!若真是如此的話,一旦那人出現了,三殿下會不會將她趕出天驕府?她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思及此,車玲子臉上不覺閃過一抹驚慌之『色』。下一刻,她看了一眼那簪子,小心翼翼的收入懷裡。
與此同時,二樓雅間一扇窗戶緩緩推開,白小樓舉目望出去,正好看到車玲子將髮簪收入懷中,那髮簪下面的流蘇隱隱晃動。白小樓眼神一怔,盯著車玲子那張濃妝豔抹的臉,瞳仁有些微的跳躍。
“高山。”白小樓沉聲吩咐高山。
“少爺!”
“想辦法拿到那女子懷裡的髮簪,不要讓她發現,速去速回!耶律宗驍和他的護衛就在附近。”白小樓話音落下,高山得令,已經閃身走出房間。
白小樓又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站在馬車邊靜靜等候的車玲子,瞳仁淡淡收回,明明他一直都在找令他信服的證據,可如今證據近在咫尺,隨時都會證明那女子就是那晚救他『性』命的少女。可為何,他心底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和欣慰呢?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無法與他心目中的那抹背影完美的結合起來。
他並不是完美主義者,可心底存著巨大的落差堵在那裡,他從未有過如此刻這般感覺,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強烈巨大的懷疑。
白小樓看到高山下樓與車玲子擦身而過,車玲子無動於衷的站在馬車邊,根本不知道高山已經拿走了她懷裡的髮簪。白小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迷』『惑』。那晚的少女武功高強,雖然沒有渾厚的內力,但絕不是被人探囊取物而毫無察覺之人。
難道……她在偽裝而已?正因為會偽裝,偽裝得太過完美,才會騙過了他的判斷?
可他一直不想將那樣一個完美清冷到令人心思甚涼的背影,與眼前這樣一雙充滿了小心謹慎唯唯諾諾的眼神結合在一起!
白小樓閉了閉眼睛,靜靜等候高山上來。也許,當高山拿上來那髮簪比對之後,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須臾功夫,高山推門進來,將簪子放在桌子上。白小樓揮揮手,讓高山先退下。
天水藍的髮簪靜靜的躺在桌子上,散發『迷』離悠然的光芒,只是一眼,白小樓便有種熟悉的衝動,那簪子最左邊的流蘇少了一根,一共十一根流蘇掛在上面。他從懷裡掏出撿到的那條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