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誰都不怕得罪了。
納蘭天作望了眼青兒,繼續笑著說道,“看你小丫頭那表情,似乎若是我喜歡你的話,你還很遭罪一般。”納蘭天作因為說出憋了十天的心事,似乎一瞬間好了很多。只是哪怕他此刻笑容純粹清朗,青兒對於他腹黑之心也是不敢掉以輕心。
青兒瞥了他一眼,不覺小聲嘟囔著,“表哥喜歡青兒,那絕對是青兒的大災難!青兒自認慧根不夠,心思不多,這要是天天跟表哥鬥心鬥氣的話,青兒最多一年就化作一撮黃土了,表哥這般人中龍鳳器宇軒昂的,只有納蘭四小姐能與您匹敵!青兒哪敢啊!”
這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青兒說話也漸漸多了俏皮。這壓抑了十天的神經,總算是微微鬆了一分。青兒長舒口氣,再這麼悶下去,她就要瘋了。
納蘭天作呵呵笑著,抬手輕彈了一下青兒額頭,悠悠道,“她那哪裡是與我匹敵!分明是將我踩在腳下才是!”
說完,他自己傻傻的笑起來。
……
當天夜裡,將自己關在書房內整整十天十夜的耶律宗驍不得不踏出書房的門。只因遼皇有事宣召,儘管之前耶律宗驍都是抱病不上早朝,但遼皇還是傳來了口諭,只要耶律宗驍還有一口氣,就要把他抬進宮去。
如今遼皇倒是有些後悔,不該那麼早的給耶律宗驍撥了院子,讓他住在外面。這如今要宣他進宮竟是如此的難!
而遼皇對於耶律宗驍是不是真病,又豈會沒數?
可耶律宗驍繼續不上早朝的話,這朝野上的議論聲可真就愈演愈烈了。
先是拓博堃以政務繁忙為由不上早朝,再是耶律宗驍稱病不到。本來活蹦『亂』跳的八賢王,三天前也被這二人氣病了,如今是真的不能上朝了。這滿朝文武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瞅著八賢王能生一場大病不來上朝,可八賢王平日裡那身子骨硬朗的,比年輕的官員都好,一年到頭不生個病,平日裡就算是傷感這類小問題,也是輕傷不下火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能看到他老人家那頂轎頂都曬的褪『色』的轎子吱嘎吱嘎的抬進皇宮,那抬轎子的四個轎伕最小的也都五十多歲了,卻是跟自家主子一樣,一個比一個硬朗精神。
如今八賢王竟是難得的被不上朝的拓博堃和耶律宗驍氣病了,一時間,不知道多少官員內心笑開了花啊!這八賢王上朝,素來是沒事也要找點事上個摺子,看誰都不順眼!
滿朝文武沒有他不曾得罪過的,也就只有拓博堃不怕他。
……
229 妒意綿延
乾清宮內,耶律宗驍一襲紫衣便服入宮,甫一走進大殿的門,就聽到皇后正跟一女子談論著什麼,下一句竟然是,“本宮看,要不今晚也讓幕涼丫頭進宮坐坐吧,那拓博堃也一併宣進宮,一塊熱鬧熱鬧,不是嗎?”
皇后的話讓耶律宗驍腳下步子驀然一頓,旋即面無表情的走進大殿,行禮請安。
“兒臣見過父皇母后。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語畢,他緩緩抬頭,正對上一張與幕涼有著三分相似的面容,那眉宇之間一抹英氣與幕涼的幽冥寒徹雖然不能相提並論,卻也能讓耶律宗驍驀然想到坐在窗前曬著秋日暖陽,懶懶的跟他說話的那抹身影。
只是,一旦想起來,這痛也是入了骨的撕扯開來。
耶律宗驍壓下眉間的一抹痛意,落座後,視線平視,氣質高貴清雅。
站在皇后身旁的正是十天前被拓博堃扔進浣衣局的納蘭採華。納蘭採華比起她的兩個姐姐納蘭冰清和納蘭玉潔,可謂心計多了不少,在浣衣局折磨了幾天,便動了心思,想辦法在皇后路過的時候設計了一出,讓皇后發現她的存在。
納蘭採華知道皇后也對幕涼如今的轉變很感興趣,所以投其所好,想辦法的所說一些關於幕涼轉變後的事情,幕涼在書院和將軍府的很多事情皇后都不知道,如今聽納蘭採華說來,皇后自然是感興趣了,加上皇后還拿著幕涼家的一套鑰匙,更是想要多探取一點關於幕涼的訊息,以便做好她的長遠打算。
納蘭採華這會子看到器宇軒昂氣質高貴的耶律宗驍,頓時,一雙眼睛都直了。
在將軍府的時候,她不會像納蘭疊翠和自己的兩個親姐姐那樣,對耶律宗驍和拓博堃表示出太明顯的喜歡,她知道槍打出頭鳥的後果,所以一直藏著自己的心。如今耶律宗驍就在眼前,近在咫尺,溫潤高貴,翩翩公子,納蘭採華心如鹿撞,一張小臉頓時羞紅,低下頭用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