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倒有點難為情。儘管如此,他還是讓女兒抱個夠。直至她從自己懷裡探起腦袋,他才說:“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爸爸,早就忘了自己的家。”
“哪有!”徐依懷嬌嗔。
徐益民笑了笑,眼光隨即落到江譽行身上:“不給我介紹你的夥伴嗎?”
徐依懷這才想起同行的江譽行,她簡單地給他們介紹對方,介紹江譽行時,她大老遠的把祝潼也扯上了:“他叫江譽行,是潼姐劇組裡的特邀顧問。”
江譽行暗笑她欲蓋彌彰,不過表面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徐益民禮貌地跟他握了握手,笑而不語。
江譽行同樣微笑,臉上帶著後輩見長輩時獨有的謙卑。
由於徐益民的出現,江譽行和徐依懷就在機場分別。回去的路上,徐依懷問自家父親:“爸,您今天不用值班嗎?”
“今晚有一臺手術。”徐益民回答。
“那您還來接我?下回別來了,留多點精力更好。”徐依懷說。
徐益民說沒有回答。
徐依懷興致勃勃地給父親說著在銅川發生的趣事,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路,徐益民靜靜地聽著,等她說到盡興才問:“你怎麼不說說跟你同行的夥伴呢?”
徐依懷一時語塞,唇瓣微微張著,卻說不出話來。
前方的交通燈恰好由綠燈專程紅燈,徐益民緩緩將車子停下,接著用陳述的語氣問她:“其實他就是何媽家的狗,對嗎?”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聞言,徐依懷悔得腸子都青了,當時她就不應該胡謅出這麼一個原因。她呆若木雞地盯著父親的側臉,不知道如何應答。
其實當晚徐益民已經開始思考徐依懷那句話的可信度,剛才在機場碰見她和江譽行動作親密地待在一起,他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轉頭看見女兒表情滑稽的模樣,他難得地開玩笑:“幸好你回來了,不然我都要以為你跟那男人私奔去了。”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徐依懷目光閃躲,根本不敢與父親對視,幸好轉換的交通燈拯救了她。
綠燈以後,徐益民便專心駕車。徐依懷剛鬆了一口氣,他又說:“普通朋友也會睡在一起?我記得你剛接電話就告訴我,你已經睡下了。”
徐依懷恨透了父親那顆思維嚴密的腦袋。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低著頭,心裡盤算著應該跟父親說明一切,還是繼續保持沉默。
面對女兒的沉默,徐益民心知就算追問下去也沒有結果,於是便換了個方向跟她談:“你跟秦徵,最近又是怎麼回事?”
提起秦徵,徐依懷倒有話可說:“我跟他很好啊,前幾天才跟他透過電話。”
“我不是問這些,我是問你們的感情問題。”徐益民不跟她繞圈子,他直截了當地點明重點。
徐依懷的聲音低了下去,她說:“我們沒有感情問題。”
沉吟了下,徐益民接著說:“這幾年來,你跟秦徵那小子看上去挺好的,但我知道你們的感情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雖然秦家那邊旁敲側擊好幾次,但我也沒有什麼表示。你很清楚的,我不會干預你跟你姐的感情生活,婚姻是你自己的,我沒有權利幫你做任何決定。”
徐依懷微微抿著唇,她雙手搭在腿上,很認真地聽著父親的話。
“但是懷懷,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跟秦家是世交,秦老太太也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孫媳婦,你就算跟秦徵不能走到一起,也不能將大家的關係弄得太難看,畢竟,我們日後碰面的機會還多著呢。更重要的是,江家和秦家都是大家族,是是非非特別多。要是你不處理好跟他們的關係,都大家都沒有好處。”徐益民的語氣很嚴肅,一如往常跟病患下醫囑時的口吻。
徐依懷點頭表示瞭解。這些年來,長輩們早已經把她和秦徵當成一對來看待。秦徵將她從江家度假屋帶回秦宅那晚,秦家人基本上都認定了她和江譽行已經發生關係。她原以為他們會介意,不料他們還是如常地對自己關懷備至,就連深受中國傳統文化薰陶的秦老奶奶也沒有說自己半句不是。
對於他們這份體貼和包容,徐依懷很感動,同樣也很珍惜。只是,她和秦徵不適合就是不適合,他們無論在別人眼中有那般配,都掩蓋不了這個事實。在感情上,她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秦徵那晚跟她求婚,她便乾乾脆脆地拒絕了。且不說兩家日後還是很多碰面的機會,單單為了秦家對她的這份情誼,她也不可能將自己和秦徵之間的感情推到風尖浪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