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角隅虛的七具屍體道:“木靈,嶽某屬下七死三傷,這些血債你亦想混蒙過去麼?”
烏猱秀士面容上刻板得毫無一絲表情,宛如一個木雕之人。
他冷冷的向白、嶽二人一瞥,陰沉的向江青道:“昔日一掌之仇,今日二友之命,江青,這些仇恨若置於閣下身上,閣下亦會一筆勾消麼!”
大旋風白孤斷喝一聲,吼道:“那麼,你是不想化解了?好極,現在動手正是時候!”
蛟索飛錘亦怒道:“媽巴子的,老子手下孩兒這筆血債,正不想如此了結,狗養的,來吧,讓我們拼個痛快!”
鳥猱秀土不怒不躁,陰惻惻的笑了一聲,又同江青道:“姓江的閣下如願意目前罷手,本秀士便即刻一走,但是,本秀士於三年之內,必將重尋閣下,湔雪此仇!”
江青聞言之下,面色微憂,但是,他對烏猱秀士的言談,亦感到一絲佩服。
大旋風白孤又哇哇大吼道:“什麼?就這麼容易,拍拍屁股就走?好朋友,這可真是新鮮事,媽的,你把我們全當做三歲稚童,我們現在不宰你,讓你再去約齊幫手,尋我們拼命?朋友,你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默立一旁的紅面韋陀戰千羽,這時大步踏前,沉聲道:“木朋友,閣下既然不願化解前怨,又恐我等以眾凌寡,群毆群打,那麼,便由老夫作主,請朋友與老夫四弟單獨決戰,不論雙方生死,老夫等決不動手便是!”
果然“人是老的滑,薑是老的辣”,戰千羽此言一出,白孤等人俱不由心中暗喜,烏猱秀士卻面色一變!
因為,擺在眼前的,是一個最清晰的事實,烏猱秀士武功雖然高強,卻絕然不會是火雲邪者江青的對手。
烏猱秀士十分清楚,在江青掌下斃命的“寒溪二矮”,功力之高,僅與自己在伯仲之間,二人聯手之力,則又比自已高出很多,“寒溪二矮”合力與江青交手,猶且不敵,那麼,他又如何能望有戰勝的奇蹟發生?
但是,紅面韋陀戰千羽之言,並無蠻橫欺人之處,在江湖上,以一對一,了結仇怨之事,乃是最為公正不過的,只是,拼鬥者雙方的功力深淺,則在各人了,烏猱秀士目前的處境,等於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他一時怔在當地,答應也不是,推託亦不能,這名震江湖,聲威久著的巨梟,一時竟窘迫得無以為對!
其實,這能說烏猱秀士膽小麼?人,又有那個是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縱使他對別人的生命視如草芥般不值一文,但對自己卻是十分重視的啊!
烏猱秀士面孔神色連連變化,冷汗,又已在額角、鬢邊,緩緩滲出。
大旋風白孤暗自好笑,故意揹負雙手,在地上來回踱著方步。
江青亦一言不發,仰首凝望長空。
而今天,正是一個碧空如洗,澄朗清爽的好天氣。
空氣是寂靜的,但在寂靜中,又帶著那麼一絲兒鬱悶與煩燥……
終於——
烏猱秀士面色一寒,冷峭得有些恐怖的道:“也罷,本秀士為了已死的兩位朋友,亦不能就此放手,現在,本秀士便向江朋友領教!”
他的話出口,不由使紅面韋陀等人也感到一絲驚訝!
因為,這雖在各人意料之中,又何嘗不是在意料之外呢!
江青神色一肅,沉聲道:“好,稍停不論江某勝負,對朋友這份道義必將永懷於心!”
鳥猱秀士沒有回答,只冷漠而殘酷的一笑。
這笑意中,包含了深刻的殘酷,好似對別人,又好似對他自己,但是,現在誰也無暇去詳細分析了。
大旋風白孤,這時暗暗吃驚,忖道:“這小子可真有骨氣,明知不行,尚要一拼……”
這時,火雲邪者江青已緩緩踏前兩步,戰千羽關注的向他瞥了一眼,已與各人徐徐退立一旁。
烏猱秀士木靈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隨著他吸入的這口長氣,身形已似天際電閃般,猝然掠出,雙掌亦在須臾之間,幾乎是連續不斷的劈向江青,兩脅、頭頂、胸腹……
來勢之快,僅在瞬息的剎那之間。
江青冷笑一聲,雙手向下虛虛一按,身形飆然拔升空中,他已駢指如戟,點向敵人背脊的十二要穴!
指風銳利,透空而田,尚帶著“嗤嗤”刺耳之聲。
烏猱秀士這時已拼出一死,他悶聲不響,身軀倏然前撲,人翻身,雙腿疾施”勾連腿”,兩掌亦在同時疾速拍出,每一掌劈出的勁風,雄渾無比。
江青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