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四顧,道:“各位兄弟,是老朽失察,對你們不住。”轉頭看向霧靈子,道:“我老邁無能,濟不了什麼事,也代表不了關外的七派十八幫,但我姓程的一世清白,不能到老了反去與猩猩呀蛇呀這些畜牲為伍,所以霧靈子道兄,你的好意我無法領受,你就殺了我吧。”說到這裡,他頭一昂,白鬚飄飄,一臉凜然。
楚天英先前見他惟惟喏喏,毫無盟主的氣概,頗有些瞧不起他,倒沒想到際此生死關頭,這老頭子卻是不屈強暴,慷慨赴死,暗叫一聲:“好,不愧了擎天一柱的外號,是條硬漢子。”
霧靈子本想借他之口,就此將七派十八幫一體降服,誰知程百望竟是臨死不屈,不由一愣,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嘿嘿一陣怪笑道:“好,好。”一眼掃到安梅臉上,道:“你遼西劍派怎麼說?是否也寧死不降?”
安梅看向弟弟安飛,知道只要一個不字說出口,不僅自己和一干師兄弟性命不保,弟弟也誓必要送了性命,想想弟弟小小年紀,再想想父親臨死前的託付,一時間實是難以決斷。
安飛早眼巴巴的看著她,一見她眼光,立即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脹紅了小臉,大聲叫道:“姐姐,我不怕死,你若因為我投降了飛龍教,爹爹在地下也不會原諒你。”
安梅沒想到他如此懂事,眼中含淚,叫道:“好弟弟。”昂頭看向霧靈子,厲聲道:“我遼西劍派,寧死不降。”
袁三山忽地裡一陣冷笑,道:“霧靈道兄,這就是安子平那死鬼的丫頭,白白淨淨的,漂亮得很嘛。”
霧靈子也是一陣淫笑,道:“不錯,她身上的肉只怕更白一些,袁兄有沒有心情撕開來看看,來人,把這妞兒剝光了,大夥兒瞧瞧。”
安梅又急又怒,安飛怒叫道:“你敢欺負我姐姐,我跟你拼了。”卻是動彈不得,惟有卜算不言不動,只看著楚天英,他心裡機敏,以楚天英武功,不但搶先倒下,而且昏了過去,太也反常,所以猜其中有詐。
眼見兩條大漢奔向安梅,楚天英霍地伸了一個懶腰,長呤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好睡啊好睡。”一個翻身爬起來,卻似站不穩,一個踉蹌,雙手去那兩條漢子肩上一搭,他站穩了,那兩條漢子卻如兩根煮軟了的麵條,無聲無息的軟了下去。
一見他站起來,廳中群豪盡皆大喜,安飛更狂叫道:“老前輩,這些傢伙要欺負我姐姐,你快打他們。”
楚天英斜眼看霧靈子,啊的一聲,道:“原來又是這沒家教的牛鼻子,好說,不過小哥子,你別說我打春風,價錢得先說清楚了,我若把這牛鼻子給你揪過來,你請我吃什麼?”
安飛喜滋滋道:“只要老前輩把這牛鼻子揪過來給我踢上兩腳,隨便要我請老前輩吃什麼都可以。”
楚天英大大搖頭:“不妥不妥,大話虛言,不落實當,我老漢幾十年的經驗,可不上這個當,咱們還是敲實了,你請我吃什麼吧?”
安飛想了一想道:“我最喜歡吃冰糖葫蘆,便請老前輩吃冰糖葫蘆好不好,啊呀,老前輩小心。”
原來在他兩個一搭一檔逗傻子的當口,袁三山忽地發難,雙手齊揚,左手一把飛刀,右手三枚喪門釘,一齊射向楚天英背心。
袁三山以暗器成名,身上的暗器千奇百怪,打起來又多又快,之所以叫他三手仙猿,便是形容他打暗器本領高強,恍似比別人多一隻手。
楚天英裝做不知,轉過身來道:“做什麼?”
袁三山的暗器是何等速度,他這麼傻乎乎轉過來,暗器恰好飛到,一枚飛刀三枚喪門釘,全釘在了他胸腹上。
袁三山早聽霧靈子把楚天英說得如何難敵,所以以他名列四邪八怪的身份,仍放暗器偷襲,沒想到竟如此輕易得手,心中狂喜,暗叫:“什麼神秘高手,這還不要了你的命。”卻突地一呆。
原來四件暗器雖明晃晃釘在楚天英胸腹上,楚天英卻笑嘻嘻的渾若無事,更不說有血流出來,這就古怪了。
他哪裡知道,他暗器上那點區區力道,根本不放在楚天英眼裡,他暗器一來,楚天英胸腹微縮,讓暗器破衣而入,進去三寸,他肌肉上柔勁發出,就此將暗器裹住,看上去似乎插入了胸口,其實連半點油皮都沒擦破。
楚天英仍在裝瘋,低頭一看,叫道:“這是什麼東西?”將釘在胸口的飛刀拔出來,放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反轉頭問安飛:“小哥子,你說的冰糖葫蘆是不是就是這東西,好吃嗎?”說著就往嘴裡塞。
安飛急叫:“那不是冰糖葫蘆,不能吃。”可惜叫遲了些,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