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青茗哭了起來:“公子爺,難道我們就死在這些江湖毛賊手中?”雷九鳴嘆了口氣:“青茗,你說出身份,只會死得更快,難道他敢放了我們?”看著青茗急怒的臉,雷九鳴心中十分歉疚:“青茗,是我害了你。”“不,公子,”青茗哭了起來:“是我沒照顧好公子爺,我該死啊。”“青茗,不要這麼說,如果不跟著我離家出走,你也不會受這麼多苦,更不會小小年紀,就喪命他鄉,都是我不好啊。”
“男子漢大丈夫,學什麼婦人,哭哭啼啼,走走走,江上去,大爺好生招待你們。”大頭蛟往外推人。卻叫楚天英喚住了。“慢著。”他招手:“先推上來。”大頭蛟便又往裡推:“算你們運氣,多活一刻,乖乖聽老大說話。”
雷九鳴站到楚天英面前:“小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楚天英個子本來小,再坐這麼一個小凳,更是看相不得。但卻偏偏聽不得別人說他小,一彈而起,站在長凳上,叉了眼,鼓了眼:“你說什麼:”雷九鳴倒吃了一驚,退一步,笑道:“你是官老爺,自然是大人了,但這屋裡,又只你年紀最小,不是小大人是什麼?”他說得頭頭是道,楚天英還真無法反駁。哼了一聲,道:“剛才你說什麼,什麼離家出走,說來聽聽。”
雷九鳴搖頭:“很抱歉,這是小生家事,無可奉告。”楚天英手掌一劈:“你莫非很想吃板刀麵?”雷九鳴回頭就走:“如果味道好,嚐嚐也不錯。”楚天英惱了,大叫道:“我餓了。”他猛不丁崩出這麼一句,眾水賊都愣了,半天才清醒過來,鬧江蛟忙叫:“快安排酒席。”楚天英搖手:“我不喝酒。”“那就直接吃飯。”“也不吃飯。”鬧江蛟摸不著頭腦了:“老大想吃什麼?”“我想吃人肉。”一指青茗:“將他大腿上,選上等的精肉,先切十斤送上來。”
大頭蛟就站在青茗邊上,聽得吩咐,右手拔出刀子,左手便去揪人。青茗到底年紀小,嚇得驚叫起來,雷九鳴忙道:“且慢動手。”瞪著楚天英:“你到底想幹什麼?”
楚天英冷哼一聲:“本官問一句,你便答一句,敢說半個不字,本官要吃人肉了。”“真正是強盜,簡直不講理。”雷九鳴抗議。
楚天英不理他,問道:“你剛才說,你是離家出走的?”雷九鳴惱著呢,卻又不敢不答,只得點點頭。“是偷跑出來,還是打了招呼?”“打了招呼還跑得脫?簡直莫名其妙。”雷九鳴不耐煩,楚天英耐心倒好了起來,點頭道:“有理,是我問得不聰明。那你為什麼要跑出來?”雷九鳴跨上一步:“我家裡的事,你到底問著幹什麼?”他自被擒到要殺,始終溫文爾雅,極有修養,但問到他家裡的事,卻是一臉的惱怒。
“你說是不說?”楚天英瞪著他。“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志。”雷九鳴一臉昂然。“那好,我餓了。”
下面,大頭蛟拔出刀,做勢便割。雷九鳴忙叫:“住手。”氣虎虎的看著楚天英:“好吧,我告訴你。我跑出來,是因為和家裡發生了爭執。”“為什麼爭執,是不是……”楚天英一偏腦袋:“為了一個人。”“是的。”雷九鳴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而且是一個女人,一個年青的女人。”“對。”“這個女人想嫁給你,而你卻不想娶她。”“正是這麼回事。”雷九鳴大叫,眼睛因興奮而睜得老大:“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簡直神了。”
楚天英心道:“我能不清楚嗎?我家裡現就放著一個啊。”嘆了口氣,道:“好男兒的苦惱,都差不多啊。”這回輪到雷九鳴好奇了:“聽兄臺話中的意思,莫非……”楚天英在板凳上蹲了下來,抱著腦殼:“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有家歸不得啊。”“也是因為女人?”“是的,都是那臭女人,賴在我家裡不肯走。”
雷九鳴心想:“這麼一點點年紀,就逼著娶親了?”不免將信將疑。他不知道楚天英說的女人,不是老婆,是嫂子。但他極富同情心,眼見楚天英一臉苦惱,不免勸道:“世間事,本多無奈,兄臺卻也不必過分介懷。”
楚天英抱著頭,悶了半天,大頭蛟是個急性子,不耐等,問道:“老大,是不是將他們扔江裡去餵魚。”“餵你個大木魚。”楚天英罵。跳下地,捋著雷九鳴手上繩子,一崩,扯做兩截。他這一手,頓時驚住了滿屋的人,三蛟幫人眾,是震驚他如此輕率的放了雷九鳴這條大蟲。而雷九鳴震驚的,卻是楚天英的功夫,他自信一身內功已頗具火候,但掙了幾次,腕上麻繩都是絲紋不動,裡面摻著牛筋哩。想不到楚天英這三寸高一個小人兒,毫不費力的就這麼扯斷了。
楚天英拉了他手:“雷兄,先前不知底細,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