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明豔越是灼人,落入系誒防止眼底越是叫他心肺俱焚。
兩個人前後喝完了一罈酒,待到人將姜姒扶走時,謝方知已經覺得腳下有些晃。
他不知道是酒讓自己晃,還是他從姜姒口中探知的那些叫他晃悠,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下一刻就要跌下來。
靠著門板,謝方知緊緊按著自己額頭,想要往前面走,卻打了個趔趄,一手扶了桌角,另一手按著心口,不知覺間竟已經笑出了聲,蒼白得很:“我只恐你未必會被傅臣所傷,回來卻要被我狠狠傷一回……”
他說了,可她不信。
又怎麼會信呢?他原也輕描淡寫說,而姜姒也是戲語,根本不曾有什麼“前緣再續”,她要的不過是“千刀萬剮”。
姜姒未必喜歡傅臣,她只是尋找一個讓她徹底死心,也徹底心狠的理由。
不管結局如何,但凡傅臣負了她,她便有理由開始報復,只因她心底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善念,畢竟此世傅臣什麼也沒做。
她背後有姜閣老,有姜荀……
陳防己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這一世姜荀姜姒也沒得罪陳防己,她手裡每步棋都是好棋,也難怪有底氣做這些了。
她就是要傅臣傷她個徹徹底底,好磨沒她那一點善心腸。
有時候謝方知想啊,他怎麼會這麼瞭解姜姒……
這女人才是徹頭徹尾的虛偽,又陰險又陰暗,偏偏誰都覺得她溫婉柔美是個好姑娘。
可縱使他知道她對他乃是利用多於感情,也阻止不了他喜歡她。
便是叫他成姜姒手裡一柄剔骨刀,他也心甘情願。
第七十章 慈母心
不管怎麼說,至少在知道了謝方知與自己乃是站在一起之後,姜姒就已經平靜了許多。
她需要操心的事情一下就少了起來,回府之後,身上難免帶了一些酒氣,所以沒有先去拜見周氏,而是回了自己的屋。
先將一身衣服換下來,收拾打整過一番,姜姒才往周氏屋裡去。
她到的時候,姜荀正坐在屋裡與周氏聊天,剛好說到姜姒哪裡去了,便見姜姒穿著一身鵝黃衫子進了來,於是一笑:“姒兒妹妹瞧著今日心情還不錯?”
姜荀之前進來的時候,可看見周氏臉色不大好。
姜荀喪母早,周氏待他又好,姜荀早已經將她當做了半個母親,周氏自然也親近姜荀,因而將今日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姜荀。
所以,姜荀以為,姜姒回來的時候應當不大開心,可他瞧她眼底竟是一片通透,難以見著什麼抑鬱與不安,反倒出奇。
姜姒眼一掃,便知周氏一定是對姜荀說了什麼了,她淺笑,坐了過來:“定是母親又對荀堂兄說了什麼了,我太瞭解他,也太瞭解娘了。”
周氏嘆著氣,瞧她換了一身衣裳,便問:“怎麼又換了一身?”
“方才與銀瓶姐姐去寫詩文,不小心弄了些墨跡,總不好這樣來見母親,所以換了才到。”姜姒隨便找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
周氏道:“謝姑娘與你好,我只盼著你見著她能開心一些。在寧南侯府遇到的事,我都與你堂兄說了,這寧南侯府怕不是個好去處。”
“女兒也知道,可等女兒一及笄,侯府必定派人來提親,若是我姜府不應,傳出去也難聽吧?”姜姒只不過說了事實,她面上帶著淺笑,似乎也不在意,“都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京城裡誰不當我與他是一對兒?若貿貿然拒絕,焉知旁人怎麼說?父親也是受過世子恩惠的,他如何肯放?”
除非,去找老太爺。
姜姒隱了這半句話未言,也不是沒辦法,只是她暫時還沒考慮好。
說完這些,她扭頭便瞧了姜荀一眼。
姜荀也看她,自然明白了姜姒的意思,於是勸周氏道:“寧南侯府也是男人當家,但凡侯爺滿意這一們親事,世子滿意這一門親事,他們又沒有對不起姒兒,伯母倒也不必如此擔心。左右,傅如一此人還是靠得住的。”
是啊,傅如一還是靠得住的。
周氏這樣想著,心底也踏實許多,終於笑了一聲:“今日去也累了,我一會兒再與老爺說一說,你們兩兄妹多說上一說吧。”
有些話,他們小輩的定然更清楚。
姜姒與姜荀倒是也沒拒絕,沒一會兒就出了來。
姜荀不像是周氏那樣好糊弄,他瞅一眼姜姒的衣裳,便道:“怎麼換了衣裳?”
思索一陣,姜姒還是如實說了:“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