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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謝方知道:“皇上是誰也不偏著,不喜歡太子,也不覺得他喜歡七皇子,倒是對傅臣,興許是愧疚作祟……”

“七皇子跟太子鬥得兩敗俱傷之日,才是我等漁翁得利之時。”

蕭縱眯了眼,一副成竹在胸之態。

不過他轉眼看向了謝方知,道:“對傅臣,我算是瞭如指掌,對七皇子與太子,我更是一清二楚,可本王如今最不明白的卻是你。原本聽聞謝乙與傅臣乃是至交好友,都說你也是暗中支援七皇子的。我上一回不曾想到,你竟然會反水投了我。”

“支援七皇子有什麼意思?”謝乙腕上力道一抖,玉屑便飛了出去,帶著幾分難言凝重的殺氣,卻言,“若七皇子奪位成功,我又不能成為功勞最大的那個。我謝乙最愛虛名,傅臣縱是我至交,也不能免俗。”

“哈哈本王就欣賞謝公子此等爽直之人!”

似乎是謝乙這話對了蕭縱的胃口,他大笑了兩聲,只差沒來拍謝方知的肩膀了。

“咚咚……”

“殿下,太妃娘娘那邊出來了。”

外頭有人叩了叩門框,提醒了一句。

蕭縱一挑眉,便直接起了身,卻對謝乙道:“你藉著賞雪之機出來,可還停留幾日?”

“略留兩日便回,一會兒我去見姜荀,此人智計亦是一流……”

所以萬不能出事。

謝方知說完,便沒了聲音。

蕭縱這才出了閣樓,帶著身邊長隨一路回了佛堂陪章太妃。

而屋裡的謝方知,卻是怎麼想心裡怎麼鬱悶。

姜姒這傻女人是腦子裡灌水了嗎?

那種時候不該直接一巴掌甩到蕭縱臉上罵他一句登徒子嗎?

真是心底鬱氣集聚不散,他手上力道沒注意,一刀下去挑偏了位置,竟將整方鈴印給刻毀了。

一時之間心煩意亂,謝乙想起那一日在宮門外的一眼,終究放心不下。

看了看外面的雪,他躊躇起來。

怎麼覺得,這魏王也如此討人嫌呢?

但凡是喜歡姜姒的人,他都不喜歡。

男人的小心眼和嫉妒,謝乙心裡明白自己,又不願往深了想,只要姜姒不嫁給傅臣,也不嫁給蕭縱,那便萬事大吉。

客房裡,姜姒卻已經回了來,見窗外大雪紛紛,聽人說老太太還在與師太聊,便沒去打擾。

她叫丫鬟們對窗鋪開了宣紙,對著外頭一叢矮竹,執了一管筆,信手描摹起來。

雪地竹枝,葉片尖尖,竹節枯瘦,自有一番意趣。

她少有這樣心靜的時刻,雖是重重謎團困鎖,但她身在局中,身外庵中,反而有一種隨遇而安的淡靜透進骨子裡了。

畫畢,提起了筆,姜姒想了想,忽見前面掛著的竹簾,由是落筆:“惟我斑竹半簾道心清似水……”

只是才寫完一個“水”字,她便想不出下句來,由是不得不擱筆,道:“我卻是個愚鈍的,自古上聯亦得,下聯難對,竟壞了一幅好畫……”

說完,便在靈芝端來的木盆裡淨了手,又聽前面老太太已經出來了,這才出了去。

中午是在老太太房裡用的齋飯,姜荀也終於起了身,瞧著竟然是好了不少,與姜姒一起在跟老太太說了話,才回房去。

客房的走廊依舊是東西兩頭,而姜姒對西邊的客房,也算是知道了。

有的事情,問蕭縱,不如問姜荀。

她站在房門前,看姜荀還要往那邊走,終於還是問道:“姒兒若不想嫁傅臣了,堂兄可有法子?”

姜荀病中顏色憔悴,聽見這話,卻陡然回頭來看她,那眼神裡透出的刺探卻差點讓姜姒沒有勇氣直視。

過了許久,姜姒沒有說話,姜荀也不曾言語。

良久,他才道:“祖父若回來,你只管與祖父說,他定不勉強於你。況你與傅臣,原本只是別人在傳,不曾有三書六聘……只是你要想清楚,名聲二字最累人。”

說完,他又補道:“不嫁他,找個人口簡單些的人家,少些勾心鬥角,更好。”

姜荀竟不曾問她緣由。

姜姒忽然一笑,埋下頭,也不知說什麼,她也有些心裡不安定,可姜荀說了,她奇異地平復了那種不確定,如今也知道背後是有人支援著她。

“荀堂兄這樣善解人意一句不問姒兒,姒兒倒什麼也不好問了。我才不久,在這裡碰見了魏王……”

到這裡,她卻不往下說了,只抬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