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整個人被她吊得傾下身去,拉下她勾纏的雙臂,笑道:“不許再鬧,今日登基,臉
上沾了脂粉,可要叫天下笑話了去!”
可是泠霜卻是全然不肯鬆手,弄得段瀟鳴只得抱著她一起步出錦帳,遂了她的心願。
江崖、海水,華蟲、宗彝,繁繁複復的層層織錦刺繡,九龍緙絲的雲海,玄色宮錦,玉帶
纏腰,泠霜圈抱在他腰上,雙手伸到腰後去別那一枚‘雙龍戲珠’的金帶鉤,別好了,卻就
勢抱在他身上,怎麼也不肯鬆手。
段瀟鳴不禁低頭來看她,廣袖曳在她背上,陳鋪而下,與她三千青絲融作一體。
“我不去別處住,就在這裡,哪裡也不去!”她收緊了雙臂,緊緊地抱著他,似乎用盡了
全身的力氣,也不管會弄皺了這一身莊重的大禮服。
段瀟鳴被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愣在了當場。
那日,他班師還朝,才轉過垂花門,便看見她一個人,站在藤蘿架下,身後是漫天明媚的
日光,不禁耀了他的眼睛。那一根虯勁的蒼老的藤,綴滿了細密的青色的葉,託在她身後,
那嫩嫩的藤梢,便靜靜地倚在她的發上。
“我們走,不要在這裡,不要在臨安,好不好?”
那日,她也是如此這般,緊緊地抱在他腰上,抬起臉來,哀憐地像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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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一股蘭麝芬芳,從她的髮間,幽幽嫋嫋散入他鼻中,一縷一縷,彷彿還留著昨日他
親手簪上去的那一朵恬淡的菊上,那寧靜芳遠的怡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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