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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下風,其間還有一位女文友,人是機靈得很。她是唯恐天下不亂,只顧自己取樂,一廂順勢幫腔,一派牆倒眾人推的態勢。弄得我極其難堪,自尊心大大的傷害。為了顧全大局,我看起來傻笑了,其實心中極其不爽。一次,兩次,像釘子釘在了我的心中。其間,有一次我已摟不住火,沉下了臉來。我們沒有接受教訓,及時剎車。最後終於爆發了。那天我是喝二場。從別處趕過來時,已經有點喝大了。這些日子,我已發憷,希望詩人不在才好。可偏偏一場少不了他。我心雖憷,可嘴不軟。進了屋子,不知怎麼,上來就掐上了。我藉著酒勁,故作瀟灑。這樣掐了幾個回合,臉上已有些掛不住,加之女文友火上澆油。玩笑已有所升級,話語中多了火藥味。我看形勢不妙,就想就坡下驢,於是便端酒敬他,以示姿態。可他正得意之時,根本不買我的賬:

“不喝。我憑什麼跟你喝……”一本正經,面帶一種似是而非的怪笑。

我最受不了他這種似笑非笑的樣子,一時心下衝動,順手將酒潑過去,連酒盅都丟了:

“不喝拉倒。”

這一下完了。攪了局了。文人都沒有經驗,這時最好的辦法是轉移話題,用酒來解開疙瘩。可是詩人這時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起身走了。據說他是邊走邊流淚,挺傷心的。好像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人如此的羞辱。而我呢,藉著酒勁,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可是後來,第二天我是後悔不已。因為已是成人了。成人就是成熟了的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後悔歸後悔,又不能去道歉。你道歉了,別人不接受,你不是自取羞辱?更何況,是成人了,心有裂縫,再去修補,也是有罅的。人的心,是脆的。

這時候就要說到心靈了。我酒桌衝動,攪了局,肯定是錯的。可我心中也十分憋屈,凡事都有個因果。我也是委屈之極,我被人戲弄,你們不但不幫我,還取笑我。我發火,還說我脾氣不好,無理,我比竇娥還冤,到哪去說理去?難道就因為我衝動了,就不分是非?讓我傷心的,或者說是灰心的,是我的幾個朋友,他們並沒有來撫慰我的心靈,表示出對我的理解,彷彿倒怪我攪了局,搞壞了大家的心情,弄得大家下不了臺。

心靈(2)

人家是怎麼想的呢?你為什麼不能在別人的立場考慮考慮呢?可是我也無奈,我並不知道別人的立場。正如一句俗語說的:你讓我竹筒倒豆子,可我的豆子在哪兒呢?

這是一件傷心的事。其實根本談不上什麼對和錯啊,只是不舒服,難受,不喜歡,不愉快罷了。我的委屈,也只有埋藏在內心。其實讓別人理解,也是十分困難的。反過來一句話:你為什麼不去理解別人?一句話就嗆死你了。時間長了,心就累了,只是覺得心靈冷了,寒了,無趣了。

人心是最複雜的。正如曹禺所說:“人是最複雜的東西。而又是我最感興趣的。”

說上面的這番話,也不是為了專門說這事,而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對我說了一件事,觸動了以上的一番話。這位女朋友告訴我,她的媽媽和她的姐姐同住。母女嘛,本是一條命。可是因為各人的習性不同,需求不同,也有矛盾和分歧,於是媽媽跑到她這裡說姐姐怎麼怎麼不好;而姐姐呢,又跑過來,說媽媽怎麼怎麼了。你看看,好玩不好玩?

還有呢,就是我的老婆。她每天回來,就要同我說話,一會兒說花開了,一會兒說水開了。我因為專注於一件事情(寫作的事,有人說,寫作的人是自私的),她說她的,剛開始我還嗯嗯啊啊。時間長了,我就煩了,有時摟不住,上去一句:

“你說什麼說!別人不能專心做事!”

一句話,如當頭一棒,說壞了她的心情。她有時還挺委屈,對我抱怨說:

“你只管你的心靈,也不管別人的心靈!”

她的一句話,將我說愣住了。是啊,每個人都有心靈,我們如何去滿足別人的心靈?或者說,去滿足所有人的心靈呢?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

這就人的心靈。我這裡所說的,不是說人的心靈好與不好,而是說心靈的不對稱。正如法國思想家蒙田所說:“天下找不出那麼兩個人對同一事物持完全一致的看法。”如何才能像彩超一樣,照出人的心靈?或者像化學分析一樣,分析出人的心靈呢?但願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一天,能像上所說,清晰地看出人的心靈,那麼這個世界就十分的可怕了。或者說,這個世界就失去精彩了。而文學的意義,也可以說,就徹底的喪失了。

那還是讓我文學一把吧。今天早上起床,老婆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