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女忽置酒,抱其兒置劉懷中而痛哭不已,劉驚問故,曰:“郎不記我從前三年緣滿之說乎?今三年矣!天定之數,絲毫不爽,不能多也。但我去後,君不妨續娶,囑後妻善撫我兒,須知我常常要來看兒。我能見人,人不能見我也。”劉聞之大慟。
女起身徑行,劉牽其衣曰:“我因卿來之後,家業小康,今卿去後,我何以為生?”女曰:“所慮甚是,我亦思量到此。”乃袖中出一木偶,長寸餘,贈劉曰:“此人姓子,名不語,服事我之婢也,能知過去未來之事。君打掃一樓供養之,諸生意事可請教而行。”劉驚曰:“子不語,得非是怪乎?”曰:“然。”劉曰:“怪可供養乎?”女曰:“我亦怪也,君何以與我為夫妻耶?君須知萬類不齊,有人類而不如怪者,有怪類而賢於人者,不可執一論也。但此婢貌最醜怪,故我以『子不語』名之,不肯與人相見,但供養樓中,聽其聲響可也。”
劉從之,置木偶於樓中,供以香燭。呼“子不語娘娘”,則應聲如響,舉家聞其聲,不見其形也。有酒食送樓上,盤盤皆空,但聞哺啜之聲。踏梯腳跡,弓鞋甚小。女臨去時,猶與劉抱臥三晝夜,早起撫之,渺然不見,窗戶不開,不知從何處去也。供子不語三年,有問必答,有謀必利。
忽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