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上前,打算親他的右臉頰,豈料他算準時間把臉一轉,讓她的唇不偏不倚地吻上他的。
“你!”她立即退開,羞惱地瞪著他。
東方揚得意地笑著,一把勾上她的肩。“開玩笑而已,這麼生氣做什麼?”
嚴品穎正要開罵,卻突地聽見飽含怒氣的男聲揚起。
“你們在做什麼?”華時霖幽如鬼魅般低沉的嗓音倏地響起,讓坐在床畔的嚴品穎幾乎跳坐起來。
“時霖?”她趕忙將手中的胸針藏到身後。“你回來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瞧見剛才那一幕了嗎?他會生氣嗎?或者是吃醋?
“你藏了什麼東西在後頭?”他沉聲問道。
“……沒有。”她垂下眼,吶吶地搖搖頭。
該死,光想著他會有什麼反應,讓她一時閃神,忘了胸針的事。
“還說沒有?我們在門外都聽到了。”陳思惟從上司身後走出,快步走到她身前,一把搶過她藏在身後的胸針。
“喂,你做什麼?”這死八婆!
“董事長,你看。”陳思惟拿著面具胸針,走到華時霖眼前。
他定神注視著,那確實是他早上見過的胸針。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胸針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我會聽到你和東方揚在討論這個胸針?”什麼真的假的,就連他現在也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明明告訴過她,不準太接近東方揚的,但她還是不聽話,甚至還吻了他!她到底把他當什麼了?
他的告白,她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那是因為……”
“董事長,這並不難理解,畢竟她沒有名氣,所以才想到弄個搶案,藉此來拉抬她的名聲和知名度,說穿了,搶案根本是她自導自演,只是一種行銷的手段罷了。”陳思惟搶先解釋。
“你在胡說什麼啊?”誰會那麼白痴啊?別把她說得很愚蠢好嗎?
這種蠢話誰會信啊?哇。
“我和董事長都聽到了,剛才東方先生也說,今天這一件事可以讓新聞焦點一直放在你身上,達到拉抬聲勢和打響知名度的目的。”陳思惟搶白。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嚴品穎咬牙吼道。
很白目耶,關她屁事啊?!光是解釋就夠她焦頭爛額的了,她還在那裡火上加油?
“……原來如此。”華時霖木然的開口。
聽見他的低語,嚴品穎驀地回過頭。“什麼原來如此?”他不會真的相信那女人的鬼話吧?
“你在利用我。”他正視著她,陰鷙的眸底閃過絕裂。
“誰在利用你?!”她拉高聲音大吼。“華時霖,虧你是個聰明人,別把腦子放著不用,聽見讒言就當一回事!”
“什麼饞言,我說的明明是事實。”陳思惟不滿的叫囂。
“出去!這裡哪裡輪得到你說話了?”她毫不客氣地加足馬力炮轟。
混蛋,這個小人!現在給她逮到機會,就打算一口氣打壓她到底了?門兒都沒有!
“說到底,你只是在利用華東酒店當做拉抬你聲勢的工具而已。”華時霖低沉的嗓音透著惱意和挫折。
然而真正令他感到不快的,卻不是她的利用,而是他親眼目睹她吻了東方揚!
心,很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痛楚。
“就說了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這麼一來,就全部都說得通了,不是嗎?”他突兀地勾起嘴角,但笑意卻傳不進眼底。“那時,我就覺得你帶著你所謂壓軸的面具胸針到彩排會場是多此一舉的動作,原來這就是你佈下的一個棋子,沒有這枚胸針,這個計劃還無法進行呢!”
只是,他沒有料到她的心機居然恁地深沉,可以運籌帷幄到這種地步。
“等等,你誤會我了。”她趕緊澄清,圓潤的嗓音陡然提高。
“我誤會你?”他哼笑一聲,輕搖著頭。“難怪那時你不讓我去追那個男人。”
一旦抓到那個男人,不就真相大白了?也難怪她會出手阻止。
“不是,我是看你受傷了,我不要你再追!”她搶白著辯解。
“你何時會這麼擔心我了?”他面無表情地出言諷刺。
“我……”王八蛋,這是哪門子的鳥話?“不是擔心你,而是擔心受傷的人,是人都會擔心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