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渡過這一劫,小云和我才能真正的達到刀與劍的極界。”鐵毅沉穩的聲音,說道。
雲飄點點頭。他環顧四圍,又道:“【炫嵐堡】共分三堂、二廳。‘神威堂’後,是‘雷音廳’。其次是‘天縱堂’、‘電熾廳’。最後是‘宇悠堂’。大哥,你與暗連結起的靈覺意視,可察出什麼?”
鐵毅神情肅然,“先前,大哥一度以為整座堡只有埋伏在‘神威堂’堂內的[十劍]。但沒想到,之後[惡]竟然亦伺機其中。這實在令我大為駭異!照理說,除非庾擘鱷的修為,大於我十幾倍,否則沒理由會遺漏啊…”
“哦?所以,或許是【炫嵐堡】內尚有其他隱藏的密室與暗道,以致於[惡]可以來去無蹤、無聲、無息──”雲飄也思索著。
“也許。”鐵毅山一般嶽聳的眼神,有些飄搖。
雲飄的心情,亦沉重非常。因為,他最是清楚,鐵毅他那與生俱來的奇特異賦,是如何的神妙與邃奧。過往幾度的危關,鐵毅總能先指點出殺機所在,進而使他們有足夠的時空,來思索如何避過與如何反擊。
但這次的情況,卻截然不同。鐵毅也沒把握他的靈心妙視,還能發揮功效。
暗之刀的闕口與鐵毅的心,所搭結起的無上法視,似乎存在著一層隔膜。為何會如此的?是否因為他們即將面對的力量,太是強大;是以,即使是鐵毅與暗這樣的組合,仍然無以廓清局勢!?
雲飄語重心長,道:“看來,【炫嵐堡】大劫已臨,再難復原。[鷹神]前輩的求援,似乎來得太晚。”
“堡中所發生的事,必然光怪陸離。因為,[炫嵐七衛]中,與大哥我最是熟稔的[十劍],竟也會心神喪迷,反攻殺我──這實在古怪!”
“的確古怪。其他莫因愁等人,雖非心志失喪,但也向我等擊殺。這之間,定必有什麼我們還不瞭解的癥結存在。”
兩人陷入一片緘默裡,齊望沉暗的夜空。
良久──
鐵毅忽而一笑。
雲飄也笑。
“笑什麼?”鐵毅問。
“大哥你呢?”雲飄反問。
“我們出道至今,可敗過?”
“沒有。”
“那我們可有敗的可能?”
“有。當然有。當然有覆敗的可能。”
“過往的經歷裡,哪幾回有會敗的覺悟?”
“只有,一回。”
鐵毅頓了頓,雙眸驀地湛藍如天,“哪一回?”
“與【狂殿教】之陣法[嬛牙]一戰的時候。”雲飄的眼神,也深迷起來。
“是敗是勝?”
“勝!”
“何以,會勝?”
“因為,我們忘·了。”
“忘了?”
“忘了敗,忘了勝,忘了中原,忘了聲譽,忘了師尊,忘了死生,忘了所有,忘了一切。只是由於我們都忘了,所以我們勝。”
“成敗得失對錯是非生死,都是外物。”
“本心動也不動,俱不受外境所轉所制。”
鐵毅、雲飄相視一笑。
無為而動、不求而獲、忘欲而生。……由內而外、以內涉外、及內製外。………道之極、道之還、道之遺、道之真、道之無。………這些都是他們的師父[元尊]一再戒訓的無·極·之·律。
於這一剎那,兩人遽然省起師尊的教誨,心俱是一寬、一空。
兩人長笑中,互握著手,齊步走入民宅。
夜空依舊,星燦月柔。
人也情深。
第四章香·幽
“哼…終於,還是讓瞳兒找到你了,大混蛋!”一個全身罩著紫霧的女子,在【炫嵐堡】堡門外,獨自語道。女子滿身翻掀的紫霧,其實是她身上所著紫裳的浪遊旋舞。
一陣夜風,徐然拂來。
輕柔卷蕩的紫衣,瀑開了一流流芬香。
香氣入夜,更是迷天亂情。
世界,彷佛籠罩於女子所散出的體芳。
女子轉身,纖手拋投出一縷紫光物體。紫光沖天而起,燦爛整片夜空。女子雙足輕點,紫影一閃、一逝。人消失於猶被柔豔紫霧與一卷卷誘心的香氣薰染的堡外。女子已進堡。
是誰?這個身法快極如電的女子,是誰?………
鐵毅、雲飄各在於床鋪上,打坐調息。
他們的魂神,悠遊於寂靜一片的浩瀚天涯。
孤涼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