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錯矣。傳心無意違逆大哥。母命必須確實遵從啊…”
話被截斷,宇雷心更是渾身發抖;盛怒。“老四,你、你、你──”
“我?我?我?”宇傳心納悶。
“你膽敢一再插入大哥的說話?”
宇傳心好稀奇的詫異著,“這沒什麼罷?大哥毋用這般氣怒。不過是──”
“看,劍!”宇雷心一劍勁劈而落,不給宇傳心解釋機會。
觀戰者俱暗自搖頭。宇雷心氣度之狹、性情之劣,眾人無不一目瞭然。
“大哥還不是未待傳心說完,便截入我的發言。傳心就沒這偌大氣。”
宇雷心已氣紅眼、意極怒。
[劍雷絕藝]!
半空炸開一股焦雷,聲勢狂凜,往宇傳心掩去。
宇傳心腰微側,右手一抖,劍發。
“叮!”
宇傳心手中短劍,後發先至,釘死宇雷心劍鋒。
宇雷心只覺虎口飆來一陣麻辣感。彷佛被一堆篝火對準燒灼。足點,人退。
宇傳心不逼近。慵懶得像頭惺忪之貓。他說:“大哥,聽孃的話,下去罷。”
宇雷心瞪著宇傳心。猶若受傷猛獸,直盯宇傳心看。
面對如斯兇猛眼神,宇傳心一脈不知是生性冷淡,抑或漠不關心的無所謂著。有如閒雲野鶴。似醉還醒。這時的宇傳心,出眾至極。有一股輕靈韻味,氛圍般盪漾宇傳心周遭。
宇雷心發出狂吼:“殺!”
宇雷心刺出他的劍。
一道接著一道的驚雷,兇獸般噬往宇傳心。
嘴角依舊懸住緲忽笑意的宇傳心,手中短劍風之君子,左拍、右封,盡卸宇雷心暴擊。好若沉靜得像是永恆一體的大地,默默承接天穹瀑下、滂沱無窮的兇怒雨勢。宇傳心安安定定,劍或斜或頂或格或擊或點或圈或轉或掄,將宇雷心狂野劍勢,完全抵禦在外。半寸也進不得。風之君子的深泓劍光,宛若正呼吸般,任意將對方烈走而來的狂鋒,一吞或一吐,並不當一回事兒;吞入劍,亦吐出劍。
眾人只見,宇傳心的藍劍,往往於空虛滾個圈兒;宇雷心迅猛的一劍,必然莫名其妙地被化去。且由左而右劃出的劍圈,勢子一到盡處,即會自動反向,從右往左,再圈出一輪劍勢,倒噴宇雷心。
宇雷心像在和自己的力道對敵,漸漸疲不能興。
宇凌心看著看著,就笑了。
夢幽音早已立於師父身傍。
“幽音。”
“師父。”
“你可知師父這四弟的劍法,名之為何?”
“還請師父告示。”
“[潑賴劍法]。”
夢幽音錯愕。………怎會是──這樣的劍法名?………
夢幽音的惑然,宇凌心當然曉得。“當然,這是四弟用以自語。所謂[君子風範]──乃是他人之言四弟劍法的稱謂。或者,幽音會覺得如此劍法,當真符合[君子風範]四字。然而,仔細看著,你該會明白何以它是[潑賴劍法]。”
見別人打得精彩的易古寒,又怎會耐得住,“識小子,咱們也趕快來親熱親熱!”
識一青瞳底凍凝的灰白,宛若兩塊雪冰,冷幽幽覷著易谷寒。
“請!”易古寒拉開嘴,彷佛“呵呵呵…”笑著──卻是無聲。
識一青不動。
易古寒也不管他。人忽然一矮,一腿側掃而去。
行屍走肉般的識一青,究竟習武多年,自然展開本能反應。一蹬。跳起。
易古寒一指往地撐去。身軀奔彈而起。還是一腿對準識一青膝蓋蹴去。
識一青屈起兩腳。
易古寒不待落空,足已變招,微微一縮,又倏地躍出,改往識一青的臉,踏去。
識一青沒料到易古寒於無可借力的半空,猶能迅速變招。當下有些猝不及防。然而,多年武藝修煉,早將他的神經反應,磨練得具有一如貓高速墮跌之際、依舊不慌不忙將身子放軟的本事。
識一青疾地墜下。
易古寒眼前一空。失去識一青身影。
識一青勁力撤去,猛地下跌的同時──手已搭到背上驚天槍。
易古寒空中扭體,三百六十度翻轉,兩腳再度蹦出。
識一青兩手反方向一擰槍把,驚天螺旋狀鑽出。
一股鋒銳,往足心刺來。易古寒一聲怪嘯,凌空大風車轉似飛開。
兩人分別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