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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人問候一聲兒。

黛玉賈璉一行自角門悄然入府。此時府內諸事紛繁,黛玉也不煩勞別人親自指揮丫鬟婆忙著打掃臥室,安插器具,又將帶回的禮物諸如些許紙筆飾等物分送迎春,探春,惜春,寶釵,迎春,寶玉等人。

聞得黛玉入府,寶玉喜不自勝,揣黛玉數月不見竟越發的飄逸起來,心中更是高興早把連日的不快拋去了爪哇國。想著黛玉回南給他帶了書籍,想起北靜王贈他的香串,連忙珍重取出來轉贈黛玉。

黛玉此時見得寶玉果然如《紅樓夢》中一樣做派,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

項上金螭瓔珞,又有一根五色絲絛,繫著一塊美玉。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果然一副好皮囊,此時的黛玉兩世合一,對寶玉之事並無多少情動,只是見得僅寶玉一人來訪,心中略微感動罷了。

黛玉雖知道是溶哥哥的東西,怎麼溶哥哥已經是北靜王了麼,但卻推辭不受說:“即是別人贈予你,就應好生珍視,怎可隨意轉送別人,如此豈非對北靜王不敬,況我一閨閣女要這些男人的東西作甚,平白汙了我的眼!”遂擲而不取,寶玉只得訕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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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元妃省親敘天倫,秋蟬悲憤謀寶釵

卻說自打賈府得到元春加封賢德妃,並獲准省親的聖旨。榮寧二府上下忙了個人仰馬翻,於十月間終建成省親駐蹕園林。園自寧府會芳園活水處通聯榮府舊園,蜿蜒裡又半,竹樹山石以及亭榭欄杆佳木蘢蔥,奇花閃灼,飛樓插空,皆隱於山。

賈政拘了寶玉一道與眾人議那園內各處景緻的題名,寶玉引經據典,賈政心中頗為高興,卻斥責寶玉不無術,只言“不好,不好。”最後到底採納了寶玉的提議。又請了賈母入園,色色斟酌,點綴妥當,再無一些遺漏不當之處了。於是賈政方擇日題本,本上之日,奉硃批准奏: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恩准元妃省親。

轉眼元宵佳節已至,這日五更剛過,自賈母等有爵者,皆按服大妝。園內各處,帳舞蟠龍,簾飛綵鳳,金銀煥彩,珠寶爭輝,鼎焚合之香,瓶插長春之蕊,靜悄無人咳嗽。

一眾人等直至人困馬乏,終盼得一對對龍旌鳳旗,雉羽夔頭,又有銷金提爐焚著御香,然後一把曲柄七鳳黃金傘過來,便是冠袍帶履。又有值事監捧著香珠,繡帕,漱盂,拂塵等類。一隊隊過完,後面方是八個監抬著一頂金頂金黃繡鳳版輿,緩緩行來。賈母等連忙旁跪下,早飛跑過幾個監來,扶起賈母,邢夫人,王夫人來。

那版輿抬進大門,入儀門往東去,到一所院落門前,有執拂監跪請下輿更衣,於是抬輿入門,監等散去,只有昭容,彩嬪等引領元春下輿。只見院內各色花燈爛灼,皆系紗綾紮成,精緻非常。賈赦,賈政,君及女眷等各自東階升月臺上排班,昭容諭曰:“免。”於是引退。

眾人覲見完畢,元妃更衣至賈母正室,欲行家禮而不能,唯有滿眼垂淚,一手攙賈母,一手攙王夫人,個人滿心裡皆有許多話,只是俱說不出,只管嗚咽對泣。邢夫人,李紈,王熙鳳,迎,探,惜姊妹等,俱在旁圍繞,垂淚無言。半日,元妃方忍悲強笑,賈母等讓賈妃歸座,又逐次一一見過,又不免哭泣一番。

元妃問:“薛姨媽,寶釵,黛玉因何不見?王夫人啟曰:“外眷無職,未敢擅入。”元妃聽了,忙命快請,一時,薛姨媽等進來,欲行國禮,亦命免過,上前各敘闊別寒溫。

黛玉見元春明黃色的貴妃服飾,雍容華貴。心中一嘆,此時榮光萬分,有誰知命運早被註定。“二十年來辯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春爭放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隨淡淡的閒話幾句,退了下去。

適時元妃再次上輿與眾人入園,命寶玉引導各處巡遊一番,聞得有數出為其題名,便含笑說:“果進益了。”又見園中香菸繚繞,花彩繽紛,處處燈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說不盡這平氣象,富貴風流。正可謂銜山抱水建來精,多少工夫築始成。天上人間諸景備,遂賜大觀為此園之名。終覺過於奢靡,又勸賈政:“以後不可奢,此皆過分之。”

元妃奉旨省親不可久留,天家軌森然,違抗不得,惟揮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