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腰肢在她懷中慢慢廝磨,眼中情熱似火。
皇甫覺垂著眼眸淡淡的望著她,忽的唇角一勾,隱隱邪魅,“嫣兒,太后讓你抄的《妙法蓮華經》可曾抄完?”
王嫣的臉色白了白,明眸凝睇,無限哀怨,“皇上……”
皇甫覺但笑不語,神情卻有幾分冷意。
王嫣慢慢將手抽出來,眼裡嚼著淚,想要站直身子,雙腿卻是綿軟無力,只得跪下去,羞愧說道:“皇上,臣妾只是想您……”
皇甫覺垂眸望她半晌,神情稍緩,伸出一隻手來,“起來吧,太后有一句話教訓的對,你畢竟是統率六宮的貴妃,人前不可失了體統。”最後一句卻是在她耳邊呢喃,“人後……卻是無妨。”
燕脂去延禧宮請安時,便遇見了王嫣。凌雲髻上朱釵累累,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規規矩矩的貴妃行頭,在書案上撰著佛經。
燕脂行過去,淡淡瞥了一眼,飄下一句,“貴妃的字不錯。”
太后氣色漸好,見了她來,便露出了笑臉,“這般早,用過早膳了嗎?”
燕脂接過賴嬤嬤手中的玉梳,細細與她梳頭,“還沒,想著母后宮裡的紅棗糯米粥。”
太后忙不迭的吩咐,讓廚房再配幾個小菜,整治上來。
賴嬤嬤在旁笑道:“皇后娘娘一來,到比奴才們說上千百句還管用。皇后娘娘天天到咱延禧宮用膳才好呢。”
太后笑著叱她,“整日嚼舌根子,看不掌嘴。”
有賴嬤嬤一旁指點,燕脂挽了芙蓉朝雲髻,太后照照鏡子,竟極是妥帖,甚是高興。攜了燕脂的手,便去用膳。
王嫣淨了手,便在太后身邊站著服侍。太后不去理她,只招呼燕脂吃飯。
燕脂喝了一碗粥,又用了一個春捲,這一頓飯竟是極為舒心。
用完膳後,太后將王嫣叫到跟前,“哀家聽聞民家小門小戶裡,媳婦需給婆婆站規矩,妾需給正妻站規矩,哀家素日只喜清靜,從不拘束你們,皇后素日體弱,又是個不愛管事的性子。眼看這宮裡便失了體面,嬪妃接二連三的出事,連小皇子都未保住。你是皇后之下頭一份位尊的人,也是詩禮之家出來的女孩,素日行為一定要謹慎!”
這話便有幾分重了。
王嫣跪下下首,雙手擱在膝上,脊背挺得筆直。面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
燕脂在回去的路上,便問移月,“可知貴妃為了何事惹太后不喜?”
移月淡淡嗤道:“昨個貴妃娘娘去太后宮中侍疾,遇上了皇上,做出些不檢點的行為,太后娘娘便惱了。”
燕脂在肩輿上坐直身子,清泠泠的目光望她一眼。
移月接著說道:“想著貴妃娘娘必是多日不見皇上,這才按捺不住。奴婢聽得皇上這幾天一直歇在九州清晏殿,常常徹夜辦公,必定極為辛苦。娘娘也該探望一番才是。”
燕脂垂下眼瞼,默然不語,半晌才開口,“皇上可是將端妃之事交給了貴妃?”
移月點點頭,“著海公公協同。”
“可有眉目?”
“不曾,只是昨日查了內務府。聽聞內務府總管的手腳可能不乾淨。”
“嗯。……”
移月見燕脂眉目微闔,神情清冷寂寞,忍不住便嘆了一口氣,“娘娘,奴婢口直。逝者已逝,您犯不著為難自個兒。這事兒,怨不著皇上。”
燕脂搖搖頭,輕輕說道:“你不曉得……”為難他,便是為難自己。日夜牽念,也堪不破心中一點魔障。
不如……暫且不見。
吉爾格勒容顏極美,性子爽朗,不少貴夫人都輾轉打聽,這其中便有人求到了太后跟前。
這一日,太后便把燕脂喚去了延禧宮。一進門,便見皇甫覺坐在珊瑚圓椅上,斜長的鳳眸睨過來,眸底波光瀲灩,不見嫵媚,反有幾點清冷。
“皇后也來了?”
聲音裡有顯而易見的怨氣。
燕脂稍一怔,隨即便垂下眸子,輕輕福了身,坐在了太后左手下的椅子上。
太后朝皇甫覺大有深意的笑了笑。回首對燕脂說:“皇上今兒難得有空,在哀家這都呆了半個時辰了。”
皇甫覺懶洋洋的說:“兒子陪母后,莫非還遭嫌棄了不成。”
太后笑著向燕脂眨眨眼,“哀家是怕皇上嫌我這個老婆子悶。”
宮人依次與他們遞茶。燕脂接茶的功夫,便瞧見他大喇喇的視線。眸色深沉,似笑非笑,就這麼直接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