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拇指與食指交接成圓,飛快的晃三晃。
燕脂幾乎怔怔被他拉著走了幾步,他這般輕易便放下,越發讓人心中忐忑。
上時不覺得,這山雖不高,卻極為難走。狹小的路上竟是突出的石頭,幾乎要步步留心。
抬輦的宮人全都不見,皇甫覺蹲下身,回頭對她笑道:“上來,我揹你。”
他這樣興致勃勃,分明早就蓄意。燕脂愣了愣,什麼都沒說,默默伏到他背後。她沒有力氣走下山,也不想再說話。或許在心底,她也開始依賴他給予的溫暖。
她這樣乖巧聽話,兩隻手攀住他的肩膀,身子馥香柔軟,皇甫覺的眼眸暗了暗,唇角慢慢勾起。輕輕巧巧背起她,一步一步穩穩下山,他笑道:“你這丫頭,看著沒幾兩肉,沒想到還挺重。”
背後沒人吱聲,只有長長的髮絲飄到他的鼻端,酥□癢,他不禁“阿嚏”一聲。燕脂“撲哧”一笑。
皇甫覺假意嗔道:“還敢使壞!”手指在她腿窩輕輕搔癢幾下。燕脂咯咯笑了起來,雙腿在他身上亂蹬。
皇甫覺一時興起,清嘯一聲,人已如青煙一般,在岩石上飛掠開來。
燕脂再不敢亂動,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口中卻是荷荷有聲。
皇甫覺怒極反笑,這小丫頭,敢情將他當成坐騎了。
大營在即,皇甫覺放慢速度,輕輕喚了一聲,“燕脂?”
“嗯?”
皇甫覺聽著她嬌慵的鼻音,唇角輕輕勾起,“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了。”
“什麼?”他的聲音太低,近似呢喃。
皇甫覺一指點在她探過的額頭上,“我是說,你這小丫頭福氣不小,能把真龍當坐騎。”
燕脂得意的哼了一聲。
見著了人影,皇甫覺便把她放了下來。燕脂笑著福了福身。皇甫覺深深望她一眼,兀的開口,“沒有想象的那麼難過,是不是?”燕脂的笑意慢慢隱去,靜靜愣著。他突然虛指一點她的心口,凝視著她,“我等你把它空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不敢再做承諾,只能埋頭碼字,看著親們的催文,心中實是慚愧。
太慢熱,自己都受不了,師傅師兄,快快冒泡吧。
38帝怒
他站在那兒,修身玉立,鳳眸斜飛,溫柔堅定的望著她,眼眸深深,似是有無數星芒閃爍。食指虛虛一點,正對她的心口。
燕脂,把你的心空出來。
燕脂怔怔望著他。他實在是一個極好看的男子,單論相貌,師傅師兄都稍有不及,舉動之間俱有風姿。若說她從不曾心動,那便是自欺欺人。只是——
她要的,他永永遠遠給不起。
深吸一口氣,她輕輕一笑,再次福身,“燕脂的心太小,即便空了,也裝不下一朝天子。夜深了,我要回去了,玲瓏想必等急了,皇上也請歇了吧。”
小退了兩步,毅然轉身。
皇甫覺目送她離去,眼底墨色翻湧。半晌慢慢勾起唇角,譏誚冷酷。
“主人,”黑衣人憑空出現,跪到他面前。
“如何?”視線慢慢在他肩上打個轉,吐字輕柔低魅。
“是雪山一脈的周天大自在劍,應是南海葉家的小公子,身邊還有一女子,似是無意路過。人沒有留住。”
摩挲戒子的手停了停,似是喃喃自語,“……女子?”黑眸中突然有了興味,“傷亡如何?”
“三死兩傷。夜梟廢了一條胳膊,刺了那女子一劍。”
“傷在哪?”
黑衣人沉默,“……似是傷在右胸。”
鳳眼微微眯起,神情十分愉悅,睨著黑衣人,紅唇輕吐兩個字,“蠢貨!”修長如玉的手指撫上額頭,感嘆道:“還是夜梟最得朕心。把這件事交給她,辦好了再回朕身邊。”
“是。”
皇甫覺勾起唇角,手指遊移在脖頸。一劍光寒十六州,這裡,似乎還殘留著劍意的寒冽。
“篤”,黑髮飄散,擦頰而過,入牆三分。
他的眼神瘋狂,死死盯著他,“我—叫—葉—紫。”
無聲嘴型開合,葉——紫——,忽的無聲狂笑,神色滿是嘲諷。
接下來的三天,天高氣爽,皇甫覺卻下令大軍就地駐紮,自己只帶人在外圍打獵。
晏宴紫數次進諫,他都一笑置之。
第三天傍晚,召晏宴紫等軍方高階將領。
皇甫覺負手站在行軍圖邊,悠悠開口,“朕決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