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止血的藥物,已不再出血。後背之上縱橫交錯全是淤痕挫傷。
燕脂的手輕輕滑過,腦海裡自動便浮現出他緊緊抱著她,以身做墊,被積雪轟然壓下的情景。
這樣的傷勢,他依舊妄動真氣,為她取暖。縱然他底子好,若不是有靈藥勉強維持,恐怕也要油盡燈枯。
眸中神色數次變換,猶豫掙扎。終只是將他遞過來的藥細細灑在傷口,撕了貼身褻衣細細包好。
一切都整理好,皇甫覺依舊把她攬在懷裡。神色如常,只是臉色略略蒼白。唇角輕輕勾起,低聲道:“乖乖讓我抱一會兒。”
他就這樣把頭靠在後面的雪壁上,合上了眼,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平靜。
燕脂蜷縮在他胸前,聽著他略微急促的心跳漸漸平緩,眼中一片茫然之色。
她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能做。她至少有三種比他現在靠秘術強行聚集體力更為妥帖的法子,可她也只能這樣默默的等著,等著他恢復體力,帶她走出困局。或者,永遠也走不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柳柳很糾結。
極度的抑鬱、惶恐、不安。。。。。。
這一個月竟然如此荒廢。。。
41心動
眸中神色數次變換,猶豫掙扎。終只是將他遞過來的藥細細灑在傷口,撕了貼身褻衣細細包好。
一切都整理好,皇甫覺依舊把她攬在懷裡。神色如常,只是臉色略略蒼白。唇角輕輕勾起,低聲道:“乖乖讓我抱一會兒。”
他就這樣把頭靠在後面的雪壁上,合上了眼,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平靜。
燕脂蜷縮在他胸前,聽著他略微急促的心跳漸漸平緩,眼中一片茫然之色。
她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能做。她至少有三種比他現在靠秘術強行聚集體力更為妥帖的法子,可她也只能這樣默默的等著,等著他恢復體力,帶她走出困局。或者,永遠也走不出去。
半柱香的時間,皇甫覺已睜開了眼。將禦寒的衣物都圍在燕脂身邊,自己開始在四壁摸索。敲敲打打之後,拿長劍找準縫隙,慢慢畫了一個圓。他掌上發力,圓形的冰塊慢慢被他推開了一條縫隙,陰冷的風灌了進來。
有風,他們便能從這個洞裡出去。儘管凍得哆嗦,燕脂的眼還是一點一點亮起來。
堪堪有一人縫隙,皇甫覺便停下了手。回身對燕脂笑笑,“乖乖等我。”
燕脂輕輕點頭,開口說道:“自己小心。”
皇甫覺揮揮手,自己閃身出去。
很冷,儘管冰塊又被皇甫覺從外面補上,還剋制不了全身的戰慄。儘量將自己蜷縮起來,臉埋進熊皮粗短的鬃毛,馬上便開始懷念皇甫覺暖暖的溫度。
已經開始習慣,習慣他的呵護,習慣他的寵溺。不知從時候竟開始對他的味道這麼熟悉。
他實在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
未央宮時,大多數的時間她都我行我素,他也能自得其樂。她睡覺他看書,她下棋他旁觀。即使她冷眼相對,他總會若無其事。他說了想要她,卻並未用強。後宮嬪妃那麼多,沒有一件事鬧到她面前。她的吃穿用度俱是精巧無比,賞賜從未斷絕。
她從未感謝過他。
若不是他,她本是這世界上最快活最自由的一個。他的好,若是其他燕姓女子也能得到。況且她心裡總有朦朦朧朧揮之不去的陰影。
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柔腸百結的時候。
師父,師父,忍不住在心裡低喚,眼淚顆顆落下。
馬上便是十月十三,你有沒有想燕脂?燕脂被雪活埋了,你知不知道?燕脂現在心好亂,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皇甫覺回來時,燕脂已穿好衣服,正在洞裡摸索活動。她的動作很奇怪,關節柔軟的不可思議,能最大限度的拉伸肌肉。她做得極是緩慢,皇甫覺默默看了一會兒,她只做了後仰向後拉手一個動作。裡面穿得多,黑熊的皮衣穿在她身上便圓鼓鼓的,動作起來,便有幾分滑稽可喜。
燕脂停下來,微微喘氣,“能出去嗎?”
皇甫覺笑而不答,很自然便拉起她的手,“手還是這般涼。”將她緊緊拉向自己。
燕脂一陣沉默,半晌才輕輕的問:“沒有路嗎?”被雪流衝下,很有可能落入半山壁的縫隙中。
將下巴在她頭頂上慢慢摩挲,皇甫覺低低笑道:“天底下哪兒有沒路的地方,天太黑了,等天亮我們便出去。餓了沒?”從腰間摘下一個香囊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