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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皇后娘娘。”賢妃的聲音有幾分急切,“皇上正接見朝臣,恐是不能見娘娘。”見燕脂回身看她,面上紅了一紅,低聲說道:“臣妾想著皇上這些天忙著西疆戰事,熬了參湯,是福公公接的。”

燕脂黑黝黝的眸子在她臉上停了停,靜了半晌,忽的抿唇一笑,悠悠開口,“‘賢妃’不愧‘賢’字,果真淑德。”

她居高臨下,笑語晏晏,卻有睥睨世人的風華與驕傲。賢妃心中一涼,竟覺自己在這冰雪一般的目光中無所遁形,不由自主自主後退半步。她已轉過身去,玉色折枝堆花襦裙逶迤而過。剎那間,玉階之上,開遍鮮花。

賢妃呆立原地,看著她一步一步行至頂端,看著福全畢恭畢敬迎出來,看著那一抹月華消失在殿門裡,目光一寸寸冷下來,銀牙咯咯輕響。

為什麼,有些人可以這般輕易站在門內,而她謀劃一生,始終有這一檻之遙?

福全一直把燕脂領到九州清晏殿的東偏殿,皇甫覺果然在商議朝事,赭紫丹紅,團鶴麒麟魚貫而出。為首一位,便是延安侯燕晏紫。見到燕脂,他明顯一怔,聲音中有一絲輕顫,“臣請皇后娘娘安。”

燕脂靜靜看著他,身形依舊挺拔,紫金冠下卻已見花白,凝望她的眼眸之中有隱忍的疼痛。

燕晏紫,一代軍神,天朝的擎天碧玉柱,大名一出,可止邊境小兒夜啼。可此刻,也不過是個柔軟的父親。

眼裡已有溼潤的刺痛,她匆匆避過臉,“父親。。。。。。”聲音低的像在哽咽,“你老了好多,好醜。。。。。。”

一干重臣竟愕然,縱使刀山火海爬出,此刻也忍不住嘴角抽搐。燕晏紫老臉一紅,強板著臉,還未開口,燕脂已輕輕掠過。

汗顏、風化、憋笑憋到內傷。。。。。。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追文的親。有事荒廢了幾天,接下來步入正常。

17選美

皇甫覺手持古卷,斜倚在床頭。臉色略微蒼白,更顯得發如鴉,眸如玉,褪了幾分冷厲,添了幾分清貴。

看見燕脂進來,他將書擱過一旁,四肢慵懶伸展,緩緩一笑,“今兒可是稀客!難不成朕的上苑太大,讓皇后迷了路?”

燕脂眉目不動。床頭跪著捧著藥湯的垂髻宮女,眼望著她露出期盼之色。她隨手接過藥湯,擺擺手。

宮人如獲大赦,行禮之後悄然退下。

燕脂很自然的坐在了床邊,皇甫覺一怔,隨即眼波微微流轉,含了笑意,半張了紅唇。

千明子,黨參,白芷,紅芍。。。。。。燕脂慢慢攪合著藥碗,苦澀的藥香衝的她意識混亂,只覺得心裡又酸又澀,一時高興,一時迷惘。皇甫覺臉色雖然蒼白卻有瑩潤之態,太陽經受阻,寒氣襲肺,確是雪域一脈周天諸法相所傷。師父。。。。。。你終是為了燕脂出手破了戒。

等她恍恍惚惚崴了一勺藥送至皇甫覺嘴裡,銀勺卻被他咬在嘴裡,舌尖慢慢的掃過殘餘的藥汁,媚眼如絲。她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太過親密。當下臉色便一沉,看著含情脈脈的皇甫覺,一臉嫌棄,“放開。”

皇甫覺噗嗤一聲笑出來,懶洋洋支起下頷,“我本以為你是聽了訊息,來探望我。可是看了你的眼睛,我便知道我開心的還是太早了些。燕脂,我受傷了,你很開心嗎?”話語越來越低,說到最後,竟帶了幾分委屈失落。

那是當然,師父這一劍,大大出了徒弟心頭一口惡氣。燕脂面不改色,長柄銀勺又送至他的嘴邊,“皇上多心了。”

“那麼,燕脂的心裡果然是有我的。”華麗麗的音色,刻意的低沉,輕柔的好像枝頭悄悄綻放的第一個花瓣。

燕脂心頭一陣惡寒,看他心滿意足的吞下這一口藥,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大嘆無恥無下限。

一碗藥很快就喂完了,得到了自己想要驗證的事,燕脂站起身,便要行禮告退。

玉色的裙襬卻被他壓在身下,“皇上,”燕脂微怒。

皇甫覺微微笑著,眉眼出奇的柔和,“你那一本遊記我看完了,讓福全隨你去換幾本旁的吧。”

燕脂氣結,他上次順走的那本書,是前朝孤本,可算是她的嫁妝裡最得她心的一份兒。若不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早就搶了回去。

皇甫覺對她怒目相向視而不見,徑自指著山水紋紫檀方櫃上的書,“愣著幹嘛?拿走吧。”

燕脂冷著臉把書拿到手,皇甫覺又開口,“旁邊的卷軸你也一併帶走。京城裡有點意思的閨秀都在裡面了,看看有沒有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