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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束點寸之間。她想見止殤,所以,現在不能翻臉。

皇甫覺剛剛踏出月地雲居,就聽裡面“咣噹”一聲脆響。福全一驚,偷瞅皇上的臉色。皇甫覺眉梢只是一挑,嘴角竟然微微的嚼著笑。雙手背於身後,氣定神閒繼續前行。

福全心裡苦笑,他跟隨皇上已久,深知他喜怒無常,心思難測。若是旁人如此,恐怕九族的祖墳都得挖出來鞭屍。這未央宮,他還真得打起十分精神伺候。

翌日晚,皇上設宴曲江池。

曲江池連太液湖,水繞池中蓬萊而過,池周邊建九曲迴廊,人行其上,如在太虛。

五彩鳳戲凰宮燈高挑簷角,燈光蜿蜒如帶。碧波粼粼,燈月相映。室分八屏,宴設百味。宮女高挽朝天髻,肩披彩色輕帛,衣衫輕薄,滿室春色。

賢妃梳飛天髻,髮間插赤金鳳尾瑪瑙流蘇,一襲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整個人珠圓玉潤,嫵媚千嬌。

晚宴是她親手操辦,是以早早便到,各處巡看。

今日宴請俱是軍中新貴。延安侯世子燕止殤,輔國公嫡孫李開泰,淮陽王小兒子皇甫傾城,全是少年得志,天潢貴胄。

她不敢絲毫馬虎,事必親臨。剛剛坐下稍歇,心頭只是不安。有些事不做便罷,做了就沒有退路。茶送至嘴邊,卻又停下,“流裳,你去那邊盯著,我還是放心不下。”

“是,娘娘。”雲霓屈膝行禮,悄悄退下。

賢妃看向池中央,蓬萊山閣隱於暗夜,影影綽綽。她竟這樣眺望良久,神色興奮、傷感、期待、彷徨。。。。。。諸般交雜。

宴會本是戌時一刻。未到戌時,嬪妃已陸續前來。

祥嬪與琪嬪攜手而至。碧霞連珠對孔雀紋衣,拖地煙籠梅花裙,一媚一雅,俱都精心裝扮。

剛進五月,祥嬪已是新裁紈扇在手,半遮芙蓉面,含笑凝睇,“賢妃娘娘辛苦,聽聞皇后鳳體初愈,見到娘娘如此盡心,必定很是歡喜。”

賢妃看著她,微微一笑,赤金嵌翡翠滴珠護甲輕輕掠過鬢邊流蘇,“本宮就是勞碌命,比不得妹妹能修身養性。”

祥嬪嫣然一笑,“舜華愚笨,比不上娘娘賢淑,也不會彈曲兒下棋,得不了皇上歡心,自然清淨。舜華只是心疼娘娘,苦心操持半載,不及人家枕邊一聲。”

賢妃看著她,祥嬪比她小,精緻的妝容下膚如凝脂,一雙眼睛如浸在潭中的水銀,寒津津閃著光芒。只是,黑眸之旁卻有幾道極細極細的血絲。她微微抿唇,神情自若,“有事做總比沒事好,要不然長夜漫漫,如何打發?總不能學妹妹,眼睛都要熬出血吧。”

祥嬪一怔,氣得身子輕輕打顫。皇后禁足,皇甫覺近日連寵王嫣。她已數日未見天顏。本想借機撩撥賢妃,沒曾想這個女人綿裡藏針,針針見血。她冷笑一聲,拉著琪嬪進了迴廊。

賢妃無聲冷笑,眼裡深深妒恨。蠢貨,只不過有個好爹爹。她是什麼都沒有,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沒有後臺,沒有依仗,也沒有心,她才能有今天。

戌時一刻,皇甫覺帶著燕止殤等人準時到了曲江池。皇甫覺輕袍緩帶,只衣襬袖口有金線龍紋。周身氣勢貴而不華,隱而不露,風姿遠勝旁人。燕止殤緊跟其後,重紫長袍,髮束白玉,俊眉修目,顧盼神飛,挺拔的就像雨後翠竹。

他們二人一到,眾女的視線便投了過來。李開泰,皇甫傾城雖也一表人才,也不免淪為陪襯。

皇甫覺坐了主位,視線在諸妃中掃了一眼,未多做停留,便又轉向皇甫傾城,“傾城,朕這九曲迴廊如何?”

皇甫傾城起身朗笑,“臣的琅邪山莊遠遠不如。”

皇甫覺撫額輕笑,“傾城太謙,琅邪山莊位列江南名園之首,朕假日南巡,定去琅邪。”

皇甫傾城一揖到地,“家父與臣掃榻恭迎。”

賢妃盈盈而上,笑容溫婉大方,“皇上,臣妾安排妥當了,何時開宴?”

她話音剛落,便感到身旁有一凜冽視線。燕止殤臉上雖掛著淺笑,眼中已有刀戈寒意。賢妃只覺心頭冰冷,笑已是僵硬在臉上,看向皇甫覺的眼睛便有了幾分委屈。

皇甫覺眼角一挑,剛想開口。司禮太監已拉著長聲喊道:“皇后娘娘駕——到——”

燕止殤馬上收回視線,起身離席。

六對宮人手持宮燈分列而站,燕脂攜著玲瓏的手,一步一步拾階而來。

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裙帶逶迤,步步生蓮。鸞鳳凌雲髻,烏絲漫卷,國色難描。

雖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