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憲兵隊太擁擠了,除了刑罰室,實在安排不過來審訊室。我想,葉桑是不希望對老朋友動粗刑的,那就只好在牢房裡談話了。”
葉途飛撿了塊還算乾淨的地方站住了,皺了皺眉頭,道:“山下君,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麻煩你還要陪在這兒,葉某實在是抱歉哦!”
山下敬吾又是一陣桀桀怪笑:“誰說我要陪在這兒了?你們老朋友見面,一定會有好多話要說的,我是一個外人,參與進來會很不方便的。葉桑,彭桑,對不起了,我先告辭了。”
臨出去之前,山下敬吾指了指牢房鐵門旁的一個鈴鐺:“葉桑,你跟老朋友見完面後可以搖動這個鈴鐺,自然會有人帶你出去。”
山下敬吾說完,果真搖晃著腦袋出去了,只留下了葉途飛和彭友明二人。
葉途飛不敢相信山下敬吾竟然會讓他和彭友明單獨見面相談,可是仔細檢查了這間牢房,出了彭友明再無其他犯人,而整座牢房中,也沒有發現任何監聽裝置。
“山下敬吾的用心你還不明白麼?”彭友明氣息微弱,但說話尚還清楚,“他給了我們這次機會,想的就是讓你接受我的指令,然後順藤摸瓜,獲取更大的成果。”
葉途飛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身上拿出了一包熟識來:“老彭,這些日子沒少受罪啊,來,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你先補一補身子,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的。”
彭友明接過那包熟食,放在鼻子下深吸了口氣,嘆道:“真香啊!”說著,便開啟了紙包,狼吞虎嚥起來。
葉途飛稍有安心。能有這副吃相,就說明彭友明的身體還未被摧殘垮掉,只要能撐住,他一定會想到辦法搭救彭友明出來。
彭友明三五下將那包熟食吃了個一乾二淨,又喝了些水,精神頭比剛才明顯好多了。
“葉老弟,你不該來的。”彭友明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肩負的重任事關國家和民族的命運,怎麼能為救我一個人而受到影響呢?”
葉途飛苦笑了下,彭友明的重託對他來說已經是一項毫無意義的任務了,他的記憶已然恢復,那麼這場戰爭的走向和結局他已經可以做出定論,只是,該如何告知彭友明呢?
把原委如實相告?只怕所有人都會認為他葉途飛瘋了。
隱瞞穿越之事,只告訴這場戰爭的走向和結果?只怕彭友明會認為這是他葉途飛的主觀臆斷,畢竟小日本把戰爭擴大的時間還在一年之後,現在就說,說的越清楚,越是沒人會相信。
葉途飛只能含混地安慰了彭友明:“你託付給我的事情我不會忘記,也一定能做好,但是你老彭的性命我也必須挽救,不然,我沒臉去見那些老朋友老弟兄。”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這段時間
彭友明搖了搖頭,仰看著牢房上方的天窗,苦笑道:“你又能想到什麼辦法把我救出去呢?葉途飛,冷靜一些,理智一點,不要為了我再做無謂的犧牲了!”
葉途飛一時無法說服彭友明,他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耽擱時間,因此主動轉變了話題:“老彭,你們內部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彭友明重重地嘆了口氣,雙眼緊盯著上方的天窗,一言不發。
順著彭友明的目光,葉途飛看到了那天窗框稜上站著一隻麻雀,正歡快地尋著食物。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真的沒想到,一個有著十餘年黨齡的老同志,竟然如此貪生怕死。都怪我疏忽大意了,也都怪我優柔寡斷了,給黨,給組織,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
沉默了良久,彭友明緩緩地說出了這段話來,話音未落,他已是滿臉淚水。
葉途飛有些著急了,在牢房中踱起步來:“老彭,說句不中聽的,後悔沒用啊!現在最關鍵的是把這個人給除了,不然的話,你們就會有更大的損失啊!”
彭友明一改剛才的悲傷之色,目光如炬,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出事之後,組織上已經啟動了緊急方案,這個人不會有幾天活頭了。”
葉途飛愣了下,道:“就在我過來的時候,山下敬吾還說到剛剛抓獲了你們的一位女同志。”
葉途飛明知道彭友明已經深陷大牢,根本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可是他仍然忍不住,還是要問一問彭友明。
歐陽雪萍,這個曾經在他的生命中佔據了重要位置的女人,在其後的一段時間裡,似乎被淡忘了。可是,當危險出現時,葉途飛還是對她揪著一把心。
彭友明搖了搖頭,道:“是歐陽,對不起,葉兄弟,我沒能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