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位團長面面相覷,但也無可奈何。好在人身自由並沒有被完全限制,在山下敬吾為大家準備的那間大院子裡,眾人還是可以隨意行動的。
在汪興的召集下,大家藉口在一起喝點小酒而聚到了一塊。
汪興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後悔之情,頗為懊喪的口氣使得眾位團長也是垂頭喪氣:“葉專員,這日本人真是太過分了,你說是不是啊?把我們像賊一樣防著,就好像我們是專門來挖他牆角似的。”
那五位團長也跟著抱怨,依據個性不同,有的甚至爆了粗口。
葉途飛笑著擺了擺手,安撫道:“你們幾位也要換位思考一下,你們說說,這幾千荷槍實彈的兵馬萬一是心懷不軌,那日本人還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啊?所以啊,人家這叫是防患於未然,這叫策略。”
其中一位脾氣比較火爆的團長跳了出來:“狗屁!他們日本人這擺明了是不信任我們!”
葉途飛笑道:“信任是相對的,只有懷疑才是絕對的。好了,我們稍安勿躁,只要我們把誠心拿出來,日本人早晚會信任我們的。”
汪興搖了搖頭,道:“葉專員,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可不要介意哦!”
葉途飛點頭應道:“汪兄,但說無妨,我們現在是一條線上拴著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汪興斟酌了下,說道:“日本人不相信我們,這個很正常,我完全可以理解。若是日本人我們的駐地四周做了些防範措施,我認為是正常,但是這般把我們軟禁起來,豈不是帶有羞辱的成分?”
汪興的抱怨提醒了葉途飛。
按理說,山下敬吾應該不是欠思考的人,他也是長期帶兵的,又深知新政府對他們日本國的重要性,這些新投靠過來的部隊,理應款待才是,有怎麼回這般待遇呢?
除非是山下敬吾手中調不出力量來應對這支隊伍。
這個理由似乎也有些牽強,就汪興這個師,山下敬吾只需要調集兩個中隊的兵力,一前一後,卡住了汪興師的活動空間也就足夠了。
兩個中隊的兵力都調不出來麼?單是他的憲兵隊也足夠了哦!
除非……
葉途飛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用兩個中隊的兵力來鉗制汪興師,需要的是後面還要有後備兵力來應對可能發生的變故。山下敬吾是可以調集出兩個中隊的兵力,但是他不一定能調集出後備兵力來。
這隻能說明,小日本近期會有一場大的行動,而且具體時間就在這幾天。
小日本的這次行動,其目標會是誰呢?
葉途飛有些坐不住了,他迫切地希望能立即見到彭友明。
也該是葉途飛的運氣,想見到彭友明的念頭剛一產生,山下敬吾便露面了。
山下敬吾的情緒看上去非常好,昨晚上葉途飛多次拒絕他的負面情緒已經消散而盡,他將葉途飛叫到了院子中,不無得意地笑道:“葉桑,今天你不可能再拒絕我了,喏,這是影佐先生的密令,他認為你在審訊**的技巧上很有一套,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還有,我的戰果又擴大了,哈哈,這一次,我抓到的可是個小美人啊!”
葉途飛的眼前倏然閃現出了歐陽雪萍的模樣來。
山下敬吾顧不上觀察葉途飛的表情變化,桀桀怪笑著繼續他的顯擺:“你知道嗎?我策反他們**的一名高官,哈哈,有他做內應,想抓誰就抓誰啊!”
如果**的隊伍中不出現叛徒,那麼彭友明被捕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這一點,葉途飛早有斷定。只是這個叛徒到底掌握了彭友明這個組織多少資訊,葉途飛還沒有多大的把握。現在,山下敬吾如此誇大,葉途飛反而放下心來。
若是真如山下敬吾所說,他想抓誰就抓誰,那麼他還會閒在這兒騷擾葉途飛嗎?
很顯然,山下敬吾的用意是擾亂葉途飛的心智,然後從葉途飛和彭友明見面的機會中尋求到破綻,以圖擴大戰果。
“好吧,既然影佐先生下了命令,我葉某也只好破個例,就跟你一塊去見見那個**吧!”
山下敬吾為汪興師等人安排的院子就在憲兵隊駐地的旁邊,而彭友明的關押地點則在憲兵隊的地下牢獄中,二者相距甚近,不過十分鐘而已,葉途飛便見到了彭友明。
彭友明顯然是經受過了酷刑,全身上下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衣衫早已是破碎不堪,露出來的肌膚全都印上了傷痕。
山下敬吾將葉途飛帶進了彭友明的牢房中,乾咳了兩聲,道:“葉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