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飛定然對**恨得咬牙。
玉娟也是迫不得已才向聶恆資坦承了她的真實身份,按照玉娟所在組織的計劃,他們是想慢慢地改造聶恆資的思想,把聶恆資拉進革命隊伍中來,至少也要讓聶恆資答應暗中協助他們。
這個計劃一直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一個多月前,葉途飛出現在上海,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可控了。
所以,玉娟對葉途飛的態度不單是不信任,而且還有著不小的敵意。
當葉途飛和聶恆資面對玉娟的時候,玉娟索性閉上了嘴巴,被聶恆資逼的著急了,甩出了一句狠話出來:“不錯,我是**,不過我既然暴露了,就已經和組織上切斷了一切聯絡。什麼藥品不藥品的,現在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之後,任憑聶恆資如何解釋,玉娟始終是一句話,那個姓葉的投靠了日本人和新政府,要殺要刮隨他的便,但想順藤摸瓜,剷除她的組織,做夢!
聶恆資飛了老鼻子勁,也沒能使玉娟轉變思想,只得悻悻然出來對葉途飛聳了聳肩,失意他已經盡力了。
葉途飛反而笑了。
以他現在的身份,若是能很輕易地獲得玉娟的信任,那才是一個大問題,只能說明這個玉娟以及她背後的組織太過膚淺,和一個膚淺的人或是組織打交道,對葉途飛來說,風險太大。
當初聽了聶恆資述說玉娟說服他幫忙搞藥品的過程,葉途飛就覺察到這個玉娟在做事的時候過於浮躁,缺乏了一種做地下黨人應有的沉穩。他原打算和玉娟背後的人接洽上之後,建議把玉娟調回蘇北去,從而使自己的風險降低到最低。
現在看來,玉娟身後的人確實沒有讓葉途飛失望,這個玉娟,一定是在向組織做了彙報之後,被批評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事實也是如此。
玉娟姓趙,在被髮展為地下黨外圍之前,的的確確是個舞女。舞女也有愛國的權利,舞女也有積極進步的需求,再加上趙玉娟早年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個進步學生,所以,她在兩年前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成為了上海地下黨組織中的一名外圍。
那時候,趙玉娟剛好跟聶恆資走到了一起。
趙玉娟接近聶恆資,起初並沒帶著任何目的性,她是真心迷戀著這位風度翩翩的花花公子。趙玉娟的組織對聶恆資進行了考察,認為聶恆資應該是一個可以爭取的人物,至少也應該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人,所以就贊同了趙玉娟和聶恆資在一起的事實。
這兩年中,趙玉娟利用聶恆資的背景資源,紮紮實實地為組織做了不少的事情,身份地位也逐漸從一個外圍成長為了核心。
只是,趙玉娟的這兩年過得太順利了,以至於在鬥爭和隱藏方面過於淺薄。當聶恆資發現了她的問題的時候,她沒有按照組織原則來處理,反而是自作主張,跟聶恆資攤了牌。
事後,趙玉娟理所當然地被她的上線批了一通。
趙玉娟這才醒悟過來,聶恆資不具有危險性,但聶恆資身邊的那個葉途飛卻危險的很。聶恆資很難保證不把這件事說給葉途飛聽,而葉途飛是新政府的人,又曾和**翻過臉,能不報復**麼?
雖然趙玉娟這兩年多跟組織都是單線聯絡,從她的身上也只能追查到她的上線,但是,任何一個人在時間長河中都會留下這樣或那樣的痕跡,只要有了線索,就很難不被發現。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一支地下組織立即撤出上海。
可趙玉娟卻不同意,她堅持要求要以犧牲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場危機。
趙玉娟的上線在請示了上級之後,同意了趙玉娟的要求,因為組織上不想放棄聶恆資,他們對聶恆資頗有信心,認為聶恆資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不會出賣趙玉娟。
這是一場冒險。
只不過這場冒險是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展開的,一旦中間出現問題,地下黨組織已經做好了應對,隨時可以撤出上海。
也就是說,和立即撤離上海的預案相比,冒險失敗的話,多損失的只是趙玉娟。但若是冒險成功的話,得到的可不是一個聶恆資,還多了一個在日本人在新政府都能說的上話的葉途飛。
趙玉娟在聶恆資面前的表現,正是他們預先設計好了的。
葉途飛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過程,但他對地下黨的活動原則頗為熟悉,跟老地下黨彭友明又是好兄弟,所以,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趙玉娟不是關鍵,關鍵人是趙玉娟的上線。
聶恆資對葉途飛這種契而不捨的精神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