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途飛陡然一愣,他知道,聶恆資所說的蘇北那邊的人,指的是活動在鹽城南通一帶的新四軍。
“你答應他們了?”
聶恆資搖了搖頭,道:“只要有錢,買到這些藥品倒不難,難的是該如何交接,即便順利的交接了,又該如何安全地運出上海。這些環節都不能出錯,有一點做的不好,被日本人追查到了,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結局。我膽子小,所以沒敢答應他們,只是對他們說我想想辦法再聯絡。”
葉途飛看了眼聶恆資,這個看上去花花公子一般的聶恆資考慮的還算周詳,這件事確實如他所分析,買藥容易,送藥難!
按葉途飛的性格,這種事再怎麼難也要去做,只要是對打小日本有利的事情,他絕對是視為己任,所以,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蘇北那邊的人確實很艱苦,能幫忙的時候一定要……”
說著話,葉途飛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聶恆資是如何跟那邊人扯上關係的?這個聶恆資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葉途飛陡然一驚。
他並不是不信任聶恆資,而是擔心聶恆資對付日本人的經驗尚淺,若是自身跟國共方面的人走得太近的話,很容易會被日本人發覺,從而連累了自己的根本使命。
“對了,你又是如何結識蘇北那邊的人的?聶公子,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聶恆資苦笑了兩聲,回道:“你以為是我主動找的他們?哎!我是真的沒想到啊,他們為了掩藏身份,竟然做起了舞女,我說她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我原以為是聶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吸引了她,沒想到到頭來人家只是藉助我的身份來打掩護。”
葉途飛笑了,此刻他已經猜了個差不多:“你說的是玉娟?”
玉娟便是聶恆資保養的一個舞女,為了她的生計,聶恆資專門給她弄了個商行做,利用花旗銀行的資源以及聶家自己的資源,讓這個商行走走中介賺點差價。葉途飛來到上海之後,聶恆資便把這個商行交給了葉途飛來打理,因為玉娟實在不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
葉途飛拉著聶恆資組建了共榮商行之後,勸說聶恆資把玉娟的那家商行給關了,聶恆資聽從了葉途飛的建議,可是在清理賬目的時候,發現了不少的問題。
玉娟揹著聶恆資,做了不少的違禁買賣。
在聶恆資的再三追問下,玉娟說了實話,說她是蘇北那邊的人,所做的違禁生意,也都是為了蘇北那邊的抗日武裝。
聶恆資聽到了實話反而沒話說了,他不知該如何處理。從內心深處講,他覺得自己應該幫助玉娟,就算不是為了抗戰大局,他和玉娟畢竟還是有夫妻之實,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
可是,面對著玉娟的時候,他又時時刻刻感覺到恐懼。畢竟玉娟和葉途飛不一樣,葉途飛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他乾的事情只是在**新政府和日軍高層,唯一的危險就是可能被當成漢奸給暗殺了。
但玉娟所做的事情卻不一樣,一旦暴露,那可是絕對要掉腦袋的。
對被暗殺,聶恆資倒不是太擔心,他知道葉途飛會保護自己。但是對日本人的追查,聶恆資就是打心眼裡恐懼了,早年葉途飛把他扔在日本人的基地的時候,他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過日本人的手段的。
聶恆資還在恐懼中的時候,沒想到玉娟又對他提出了新的要求,要他幫忙搞到一批部隊急需的西藥,並對他說了一大通革命道理,直說的聶恆資不得已點了頭,表示先計劃一下想想辦法,然後再確定如何行動。
至於聶恆資剛才話語中對搞藥品一事的分析,那根本不是他的智慧財產權,而是玉娟說出來的話,他只不過是販賣了一遍而已。
情況就是如此,聶恆資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都向葉途飛交代了。
葉途飛聽完之後,笑了笑,道:“你告訴玉娟,這件事咱們接下了!”
聶恆資頓露驚喜之色,道:“阿飛,你想到好辦法了?”
葉途飛搖了搖頭,道:“我又不是如來佛祖,法力無邊。但是,這種事,但凡一箇中國人,都是義不容辭。”
說話間,陶真真已經弄出了四樣小菜,擺上了桌,又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酒,對二人笑道:“你們哥倆先吃吧,我還有兩個菜就好了!”
第二百一十章 相互試探
玉娟和葉途飛也是認識了一個月餘的老熟人了,但是,玉娟對葉途飛的戒備之心卻很強烈。她從聶恆資的口中得知葉途飛是跟**鬧翻了才跑到上海來的,以慣性思維判斷,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