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中滿是悲傷悽婉之色。
由不得心疼,由不得嫉妒,由不得著急,由不得難過,這就是炎紫軒遇到我之後對我的心嗎?我輕輕地說:“師傅,別說了……”
他低下頭靜靜看了我好一陣,道:“我要說,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我沒騙你。”他頓了頓,繼續道,“從那時起,我便什麼都顧不得,我要將你要回來,是命令,是請求,我都要向翎飛將你要回來。沒想到,我們的對話你統統聽到了,看著你盛怒的表情,我便知你的心裡未必裝著翎飛,也知你真與尋常女子不同,不能把你當做布娃娃。你出逃後,翎飛明裡懸賞搜尋,我暗中差人找你。其實我早知你在上官家,翎飛與上官家千金有婚約,你是必會回來的,只是我的心又開始由不得對你好奇,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和誰都能相處地熟稔,逃離了侯府照樣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還怡怡自樂。”炎紫軒低下頭看我,指尖輕彈我的額頭,唇角勾起一抹絕色笑容,彷彿忘記了方才還沉浸在哀怨之中,“翎飛大婚那晚,我偶知你會彈古箏,那悽清哀怨的琴鳴引得我不顧禮數悄然進閣。你在傷心,你在為誰傷心?翎飛嗎?那一瞬,我的心又經歷了心疼,嫉妒,著急,難過,好奇……若你真心裡有他,便嫁他吧,翎飛也是真心對你,他會照顧好你,我也真心祝福你們。可你又偏不嫁,難道你心裡還有別人,或是來這還有其他目的?自你進宮,翎飛遠疆征戰,我越發生疑,”炎紫軒鬆開雙臂抓著我的雙肩,眼底又浮現出那縷我熟知的疑慮,“我便差人去鎮州搜查姓墨的人家。七戶姓墨,未有一戶女兒家叫墨汶嫣,而且,蕭何帶領的部下並未屠城,相反,那裡的百姓深受官宦壓迫,反而擁戴蕭何起義……還有,宛因也查到起義軍副將無女人。可我擄走蕭何那晚,你分明就軍營中。我一直不解,後來我想起帶你去密室見蕭何,蕭何見你那般反常行為,還說‘你對得起蕭爺麼?爺疼你寵你,最愛的寶劍給了你。……’,他口中的蕭爺定不是蕭統,哪有兄長稱弟弟為‘爺’,那這蕭爺指的就是自己了。我便猜到……”炎紫軒悲慟萬分,唇角抽動。
他猜到什麼了,聰明如斯,必是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了?想起以前他隱瞞我太子妃的事,我都哀痛不已,我這次騙了他那麼久,他會怎麼想?“我瞞了你,你恨不恨我?”我不由問道。
炎紫軒未理我的話語,只繼續道,“我雖不知蕭何是怎樣將你藏匿於軍中,但是猜出你的心上人是蕭何,而你百般接近我和翎飛是為了救他……我承認,丫頭,我已深深陷進去了,我不管你是否騙了我,是否從起義軍那來,抑或是蕭何的女人,我統統不介意,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便好……”他還只是猜對了一半,知道我是來救蕭何的,確不知我是蕭統。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緩緩閉上了雙眼,慢慢理清我如一攤漿糊一樣的思緒。
原來如此。
我遭劍傷臥床不起,潘翎飛拿著心狀糖葫蘆來看望我,我卻沒想到,我從未在他面前流露出對心狀糖葫蘆的好奇,他怎麼知道的,原是炎紫軒告訴他的。
那晚逛集市,我以為是潘翎飛把我拉入僻巷中要吻我,原來真的是炎紫軒。
我在練功房的屏風後偷聽到炎紫軒和潘翎飛的對話,炎紫軒真是的想把我留在身邊才帶我進宮。
進宮後,我只一提“潘翎飛”三字,炎紫軒就會勃然大怒,原來他是在嫉妒。
炎紫軒問我心裡是否真的有翎飛,我因心中想著蕭何而不作答,他便以為我是旁人用來離間的武器,開始差人查我底細,原來那是都已懷疑我的身份了
可是為何還不動聲色地和我相處,時至今日,他還捨不得揭穿我,殺我,猶記得那晚他比我還堅定我的家鄉在鎮州。這些都證明了什麼?我的腦中立刻迴旋處炎紫軒與我相處的畫面。
我方進宮,和炎紫軒相處極難,二人總是唇舌相激,大打出手,我被他捏腫手腕,半夜他起身為我找藥上藥,那一臉的溫柔。
我非要鬧著去御花園轉,碰見了蔡姬,蔡姬欲害炎紫軒,我便趁機跳入湖中,不想,皇帝卻因驚擾了他的愛妃定我死罪,炎紫軒抱著我哭求他父皇繞我不死,那一語的哀痛。
經過“行刺淑妃蔡姬”事件,皇帝封我為奉儀,我對炎紫軒百般不允,只說不作帝王妃,那轉身而去,那一抹的悽寄。
“血衣布娃娃”事件,皇帝又定我死罪,炎紫軒只道“父皇,今日若她死了,孩兒便跟著一起去了!”那一聲的悲愴。
……
太多太多這樣的畫面,餵我喝藥吃飯,帶我出去遊玩;我喝茶被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