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這些太不正常了。
“展鵬,”舜娟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圍,冷靜的開口,“我們離婚吧。“
“什麼?”汪展鵬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他早就想過要和舜娟離婚,可他沒有想到先提出來的人居然是舜娟。
“你選擇了沈小姐不是嗎?“舜娟微微低下頭,露出有些落寞的神色。
汪展鵬面對難得柔弱的舜娟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我……”
“展鵬,我知道你對於今天的事有很多疑問,也許還在怪著我,可是你要知道,你選擇了沈小姐我們就必須離婚,我離不開綠萍和紫菱,雖然她們已經成年,但是我希望她們能跟我生活,而紫菱沒有工作,綠萍又是那個樣子,我必須要負擔起她們的生活來啊……所以我想早日工作……”舜娟抬起頭來,眼睛裡閃著點點淚光卻不曾掉下一滴淚水,看上去脆弱而堅強,“展鵬,你會幫我嗎?”
“舜娟,就算離了婚我也依然是綠萍和紫菱的父親,幫你義不容辭。”汪展鵬語氣肯定的說道,在懷中拿出一條手帕遞給舜娟。
舜娟接過手帕,抬起頭來,笑著說,“謝謝你展鵬,你放心,我們再怎麼說也不年輕了,我不會去為難沈小姐的,畢竟這麼多年一起生活過,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吧?”笑容乾淨而帶著一點點稚氣,哪裡像箇中年婦女啊。
汪展鵬看著這樣的舜娟也展顏笑了,“當然,謝謝你啊舜娟。”是啊,都是他小人之心。現在的舜娟怎麼會和二十年前那個年輕氣盛的女孩子一樣呢?大家都成熟了啊。
“哪裡,我還要靠你多幫襯呢。”隨即眉心微皺,有些傷感的開口,“綠萍那裡……估計她還不原諒你,你暫時還是不要去看她了吧……等她消消氣,你再去怎麼樣?”
“是我不對……”汪展鵬也皺起眉來,自責地說道,“是我太魯莽了,綠萍她還好嗎?我過幾天就去看她。”
“她恢復的還好……”
兩個人又隨意聊了幾句,然後舜娟把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拿出來遞給汪展鵬,汪展鵬大體的掃了幾眼便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舜娟接過協議書,看了看沒有問題便放進了包裡。語氣脆弱而堅韌的問道,“展鵬,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對嗎?”
“恩,我們當然是朋友。”汪展鵬也鬆了一口氣般的坦然回道。
“快去看看沈小姐吧,別讓她誤會了。我也要好好的熟悉一下以後工作的環境。”舜娟笑著打趣。
汪展鵬亦笑著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的一瞬,舜娟臉上溫和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
隨手把手帕丟進牆角的垃圾桶,走到落地窗前俯視著下面來來去去的行人和車輛,臉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對於汪展鵬的喜好了解的可能比汪展鵬自己還要多,怎樣做能得到他的信任她可是駕輕就熟。喜歡柔弱的?呵,這有何難,那她就柔弱給他看。
畫展是嗎?一定會很精彩。
李舜娟從來就不是任人欺負的人,敢欺負她的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回家
在醫院待了這麼多天,終於聽到可以出院的指令了。
頭上的傷口已經拆了線,媽媽一直想要隱瞞我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其實說真的,對於頭上有沒有疤痕我看的其實並不是很重,美又怎樣,醜又怎樣,對於現在的我還有區別嗎?
我不在意,可是不代表別人不在意,媽媽就不提了,每次看到我頭上的疤痕她總是心疼的不行,並且看她的臉色,看來她對於汪展鵬沈隨心的恨又深了一層。對於沈隨心他們我說不上恨,但是也不想再接觸他們了,大概,就是厭惡吧。
楚沛和雨姍看到我頭上的疤痕也很是替我憤憤不平,尤其是雨姍,不僅生氣,更加自責。弄到最後,反而是我去安慰自責難過的雨姍,每每都讓我哭笑不得。
其實他們都還好,看到他們這樣的心疼我我心裡也是暖暖的,有人關心真的很好。
至於Dylan,他現在仍像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不過我還記得他第一次看到我額上的疤痕時所發生的一切。
我是晚上拆的線,在得知會留疤痕的時候並沒有覺的難過痛苦什麼的,可是第二天早上將要面對Dylan的時候我卻退縮了,甚至覺得難以見人,卑微的縮在被子裡不敢面對他。
是的,我不敢面對他。大概,那是我唯一一次為那條疤痕而痛苦難過。我害怕看到他眼睛裡的厭惡與疏離。鴕鳥也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