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感到有些費解,他難道知道些什麼嗎?他一時令她感到神秘莫測起來。
許仙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再次一拱手,便轉身走出艙外,此時的春雨如霧似紗,細如牛毛,最是舒暢。
許仙卻是心中一驚,因為一個穿著灰布僧袍,鬚眉如雪的老僧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不是法海還有誰。許仙愣在原處,心中叫苦,這才真是人生八苦之怨憎聚。回頭見那女子極通人情的要出艙相送,許仙忙拍一下腦袋道:“啊,我的東西拉了!”連忙轉身回艙。
白素貞正要掀簾相送,只覺素手被他握住,臉上一紅,抬頭見他緊張的衝自己使眼色,才鬆了口氣退回艙裡。小青卻沒那麼好脾氣,立刻道:“許公子,我們同你才見了數面,你就抓著我家小姐的手算怎麼回事啊!”
白素貞的臉色更紅了些,忙將手抽了回去。
許仙歉意一笑,卻聞法海一聲怒吼:“釋色,給我出來!”竟敢當著自己的面調戲良家婦女,那還了得。
白素貞這才恍然,原來是怕他師傅瞧見了自己。只是對他那個釋色的法號,實在有些忍俊不禁!
許仙臉色一白,訕訕的走了出去,站在船頭道一聲:“師傅,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法海怒道:“我不來還了得,虧我與你釋色這個法號,你竟然還敢如此!”
許仙納悶道:“您不是說釋色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那個色嗎?”
法海面色一僵,更加怒道:“你連女色都看不破,還談什麼色即是空,還不給我下來!”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他最的弟子,真是由不得他不怒。
許仙跳下船,心裡卻是鬆了口氣,至少沒讓這二人相見。最好讓她偷偷的報完自己的恩,然後就離去那是最好不過的了。現在這種情況,自己這三人加起來恐怕也不是自己這師傅的對手,如果他再拿出如來所賜的金缽,更是連還手之力都是沒有。
許仙請道:“師傅,到弟子家中一坐吧!”
法海卻似乎察覺了什麼,道:“你還未給人家賠禮道歉,如何就說要走。”有衝船上道:“艙中的女施主,老衲管教無方,劣徒冒犯了兩位還請出來一見!”
這時艙中,小青見白素貞如臨大敵屏息不語,低聲道:“姐姐,我見過這和尚,似乎不怎麼厲害的樣子,應該不會看破我們是……”
這一聲固然是壓低了聲音,但卻瞞不過法海的耳朵。雖然沒有什麼關鍵的字眼,但憑法海的智慧當然聽出了不少端倪。
法海又道:“請兩位施主出來一見!”這一聲說用上了雷音之法,更多了幾分威嚴。
白素貞暗歎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便起身走出艙外,施禮道:“小女子白素貞見過老禪師!”而後下船,又對那艄公道:“老人家,我們就到這裡下了,您趕緊走吧!”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還是讓人家先走吧!
艄公應了一聲,等白素貞與小青下了船,就行船離去,卻鬧不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想著人家的家事自己還是別管了。
法海終於明白自己那強烈的怒意從何而來,此時一見白素貞,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只是憑他修持還把持的住,只是閉目唸了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這佛號唸的聲音極低,傳出來卻如雷吼,浩蕩莫名。
白素貞心中一凜,這和尚如今好高的道行,人修本就強過妖修,就算自己吃了他六百年道行的靈丹怕也不是對手。她還不覺,卻聞小青捂著腦袋道:“姐姐,我的頭好痛!”
白素貞喝道:“和尚,你住口!”卻是心中叫苦,如今被法海看破了行藏,將自己的妖身同許仙一說,這恩還要怎麼報。自己固然是想走就走,而青兒怕是逃不過,那又該怎麼辦呢?
許仙忙拉法海道:“師傅,我們走吧!”卻如拉山石,不動分毫。
法海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許仙,又轉過頭看白素貞,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切恩怨是非,到如今才是一個結。“釋色,為師錯怪你了,你不迷與色,色卻要來迷你。本就是前因種下,這卻是無可奈何!”
法海道:“白素貞,今日就來了結我們的恩怨吧!”卻也知這白蛇不好對付,今日下山沒將金缽帶來,恐怕留不住她。而且那金缽威力固然是極大,但也不敢隨意使用。
師尊賜下金缽時曾專門告誡自己,不要恃寶亂行,只能收作惡的妖邪。而這白素貞並未作惡,如果硬要用金缽,恐怕惹得師尊怪罪。
諸人各有顧及,場面一時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