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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也把玩著衣角,不知在想些什麼?三人各自思索,艙中竟然沉默下來。
這時船行至永定門,艄公一聲:“許官人,到了!”驚醒了艙中之人,許仙笑了一笑道:“白小姐,青姑娘,就此別過了。”想了想又說了家中的地址道:“若有閒時,可到敝處小坐一下!”
白素貞極大方的笑了一笑道:“一定到府中拜訪,見過尊夫人!”見小青還在出神,推推她道:“小青,許公子要走了!”
小青這才反映過來道:“再見了,許公子,一路走好!”
許仙出艙,二女都來相送,許仙一摸身上,卻突然想起,自己竟然沒帶錢,都讓敖璃那小丫頭拿去胡吃海塞了。
白素貞見他尷尬連忙低聲道:“青兒!”
小青卻一攤手道:“咱們出來也沒帶銀子!”小青自然是被許仙剝削乾淨了,而白素貞出山未久,平日又用不上,哪裡會帶著銀子。倒是頭上金釵還值些錢,雖然不捨,也只能這樣了,來日再贖回來就是了。
那老漢也是個知趣的,一看三人神色,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笑道:“不必公子費心,這一趟老漢全是報答公子的心意,哪敢再受錢啊,這兩位小姐的也一併免了。”
許仙道:“這怎麼行,您在這等著,我回去取了錢給您,要不等下次再遇上也行!”艄公冒著風雨載了幾人那麼長時間,這時可不比後世的遊艇,一開機器就行了,而是全憑著人力,已是累的滿頭大汗了!
老漢搓搓手道:“不用,不用,但有一樁心事,還想……”
許仙笑道:“只管道來便是!”
老漢也笑道:“聽聞官人詩詞做的好,可否賞老漢一句半句,全當船費了!”
小青笑道:“老人家,你識得字嗎?還要人家作詩詞!”白素貞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老漢笑道:“老漢我大字也識不得一筐,只是見西湖邊上的那些酒樓裡,只要有前人名家留下的詩詞,客人總是多些,我想若能在船裡也留下一副許公子的詩詞,或許也能多些生意上門。”
白素貞笑道:“老人家好有主意啊!”又將大大的眼睛望向許仙,好奇這身負才子之名的人會做出什麼東西來。
老漢摸摸頭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他不懂書畫上的東西,不知許仙的墨寶如今一字千金不敢說,一字賣個十兩八兩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是專門做一首詩詞出來。他若知道,也不敢提這樣的要求出來。
許仙也笑道:“這樣也行,只是要想一想!”
白素貞怕他為難,又道:“這好的詩詞怕是不容易想,許公子就住在杭州,不如下次再見時交給你好了!”
老漢忙道:“也好,也好,就是沒有也沒得要緊,我也是突發奇想,胡亂請求,許官人不怪罪就是我的福氣了。”
許仙笑道:“謝過二位替許仙著想,不過這裡倒是有一首詞,這就唸出來給你們聽聽,若覺得好,我回去寫下來送給老人家。”平日裡的詩詞多半是情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今日二人的態度反倒讓許仙覺得不能拒絕。
白素貞先是低頭避過他的眼神,而後又好奇的看他會做出什麼詞來,她到杭州不久,而且都在仇王府中,也就今日才聽聞了許仙這個名字,似乎在杭州是個有名的才子呢!
許仙便吟誦道:
“一竿風月,一蓑煙雨,家在釣臺西住。賣魚生怕近城門,況肯到,紅塵深處。
潮生理棹,潮平繫纜,潮落浩歌歸去。時人錯把比嚴光,我自是,無名漁父。“
誦罷問道:“老人家覺得這首詞如何?”眼眸卻瞧向了白素貞,心道:你又何必到這紅塵深處呢?
老漢聽來聽去,半懂不懂,只覺得心中喜歡,特別是最後那“無名漁父”四個字,說的彷彿就是當初的自己。忙道:“好好,許官人這詞應景的很!”
這一首詞後來被許仙寫出來,老漢請人刻在船上,果然多招攬了不少生意。等到船腐朽,還將這塊船板專門刻了下來,流傳至後世,稱之為《仙隱刻舟詞》,賣出了天價,號稱史上最貴的一筆船費。只是後世學者常為“嚴光”是什麼東西而爭論不休。
白素貞眼眸閃動,這詞確實是極好的,不負才子之名。在這俗世上謀取一場富貴功名該是不成問題。只是她卻從詞中聽出了更多的東西。許公子難道有棄世之心,想要隨那法海專心修行嗎?
那一句“況肯到紅塵深處”說的不就是修行者的情懷嗎?只是他的眼光又隱含著某種勸誡,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