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現在確實是連門也進不去,只能在門房口中得一句“老爺不在府中!”
金聖傑身上也沒了風流公子的氣度,汗水淋漓而下,渾身說不清是冷還是熱,罵道:“當初也不知受了我們多少恩惠,如今一個個竟然如此薄情寡義,真是個個小人。”
金萬成瞥了兒子一眼:“因利而成勢,利盡而勢散,又有何怨,當初人家不也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嗎?薄情寡義還是小事,若金家真的敗落,只怕還要翻臉無情,你們連這條性命也未必保得住。”
此言一出,金聖豪和金聖傑都變了臉色,原想最壞的結果便是將這萬貫家財賠盡,留些銀錢做個富家翁了事,甚至東山再起也未嘗不可。
金聖傑強笑道:“爹,我還有功名在身,怎麼會……”
金萬成已不願再答,金家勢大時,能與州府官員平起平坐,也就意味著得罪的敵人不下於此。介時 官 商 勾 結,隨意構陷罪名,區區一個進士的功名又能值得幾何,不過是任憑人家揉捏,誰還會給你東山再起的機會,定然是斬草除根無疑。
不待他多想,吱呀一聲,大門開啟,開門的正是久已不見的許仙,微笑道:“金老爺子,好久不見了!”
饒是金萬成的定性也不由愣了一愣,同當初相比,此時的許仙實在變化太太。只見他高大修長的身姿穿了一件雲白長袍,披散著頭髮,灑脫中偏有一股沉凝如山嶽的氣度,朗朗然如月入懷。
容顏倒無甚大改變,但卻再也無法用平凡來形容,讓金萬成幾乎無法將面前這個許仙同一年前的許仙聯絡起來,彷彿在眨眼之間,便有了魚龍之別。唯有那溫煦笑容與當初無異,讓他有一絲熟悉之感。
見禮之後,迎入府裡。
亭臺寂寂,鶯飛草長,碧青草莖已將小徑也沒住,完全是一副空寂無人的景象。
實際上確實是沒人,許仙和小青走後,白素貞去了峨眉,雲嫣去了山中。
僅留下五鬼之一輪流看門,沒人看管著,自然沒心思去整理府邸,再加上許仙也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的,而且就算是平日歡聚一堂,能稱得上人的,怕也只有許仙和雲嫣兩個人。
但金萬成父子三人可覺奇怪的很,有時一步踏出,驚起一條小蛇遊曳著滑進湖裡,幾隻野雞撲扇著翅膀從灌木裡飛出,落在湖水的另一邊。
金萬成道:“許賢侄固然是不喜雜人,但這偌大府邸如此荒廢著,缺乏人氣鎮壓,日子久了恐生狐仙鬼魅。”這個時代,常有狐仙佔據廢園的傳說,日子久了,就是人也無法驅逐,只能聽之任之。
他此言卻是為了以“賢侄”二字,既是拉進關係,也是試探許仙的心意,若許仙是計較名利之人,如今功成名就,當然會不悅被人如此稱呼。他可是見過無數得勢前良善,得勢後勢力的人。若許仙真的變了,那他此行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金萬成見許仙並無什麼不悅的意思,慶幸自己沒有看錯此人,但許仙臉上卻浮現出怪異的笑容,回答道:“狐仙?我倒是希望有一個,呵呵,我隨口說說。”讓金萬成又感覺自己現在根本看不清許仙是個怎樣的人。
金萬成不知道,這園子前段時間可不就是一隻大狐仙在整理嗎?而負責看園子正是五隻鬼魅。
他們來到待客的花廳門前,門戶陡然開啟,將金家父子三人嚇了一跳,難道真的是生出了鬼魅!
一個青衣女子立在門前,青絲如墨,隨風飄然,眸如青碧,瞥了三人一眼落在許仙臉上,眸子已轉為漆黑,猶豫了一下這時候該說什麼,最後道:“我泡了茶!”
金聖傑道:“原……原來是青姑娘。”
只見眼前女子,秀麗絕倫,動人心魄,於炎炎夏日中透出一股山泉流水般的清麗,使人一見,如有涼風吹拂,更兼得暗香縈繞,沁人心脾,幾乎讓他忘了此刻的大難。而她眉宇間的春意自然瞞不過他這樣花叢老手的眼睛,顯然是羅敷已有夫,但在這種時候,哪還有別的心思。
小青漫不經心的道:“哦,是啊!”馬上又到了端午節,憑她如今的道行,雖已不怕顯出原形,但也有幾分懨懨的。
許仙向金萬成介紹道:“這個是我妻子……”卻立刻被小青瞪了一眼,若非有旁人在,想必還要踹上一腳,他便只能道:“……的妹妹!”
許仙將三人迎入花廳之中,金萬成深吸了一口氣,正待開口。
許仙卻先問道:“我前段時候出海,近來才回到杭州,金老爺子訊息靈通,可知近來天下有什麼怪事?”
他最為擔心的自然就是那些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