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為他具有我們尋找的一些素質。”
“你是說他贏得了一份獎學金?這怎麼會呢?他從來沒有報名申請啊。”
“噢,他一出生,我們學校就把他的名字記錄在案——”
“誰替他註冊的呢?他的父母?”
毫無疑問,科爾夫人是一個非常精明、讓人感到有些頭疼的女人。鄧布利多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對於這些問題,他索性從天鵝絨西服的口袋裡抽出了魔杖,同時又從科爾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張完全空白的紙。
“給。”鄧布利多說著把那張紙遞給了她,一邊揮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這個就全清楚了。”
科爾夫人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又專注起來,她對著那張空白的紙認真地看了一會兒。
“看來是完全符合程式的。”她平靜地說,把紙還給了鄧布利多。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兩隻玻璃杯上,那些東西幾秒鐘前肯定不在那兒。
“嗯——我可以請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嗎?”她用一種特別溫文爾雅的聲音說。
“非常感謝。”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很明顯,科爾夫人喝起杜松子酒來可不是個新手。她把兩個人的杯子斟得滿滿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她不加掩飾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鄧布利多立刻趁熱打鐵。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Tom Riddle的身世?他好像是在這個孤兒院裡出生的?”
“沒錯,”科爾夫人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當時剛來這裡工作。那是一個除夕之夜,外面下著雪,冷得要命。一個天氣惡劣的夜晚。那個姑娘,年紀比我當時大不了多少,踉踉蹌蹌地走上前門的臺階。咳,這種事兒我們經歷得多了。我們把她攙了進來,不到一小時她就生下了孩子。又過了不到一小時,她就死了。”
科爾夫人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臨死之前說過什麼話沒有?”鄧布利多問,“比如,關於那男孩的父親?”
“是啊,她說過。”科爾夫人手裡端著杜松子酒,面前是一位熱心的聽眾,這顯然使她來了興致。
我記得她對我說:“我希望他長得像他爸爸。說老實話,她這麼希望是對的,因為她本人長得並不怎麼樣——然後,她告訴我,孩子隨他父親叫Tom,中間的名字隨她自己的父親叫Marvolo——是啊,我知道,這名字真古怪,對吧?我們懷疑她是不是馬戲團裡的人——她又說那男孩的姓是裡德爾。然後她就沒再說什麼,很快就死了。”
“後來,我們就按照她說的給孩子起了名字,那可憐的姑娘似乎把這看得很重要,可是從來沒有什麼Tom、Marvolo或Riddle家的人來找他,也不見他有任何親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兒院裡,一直到今天。”
科爾夫人幾乎是心不在焉地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杜松子酒。她的顴骨上泛起兩團紅暈。然後她說:“他是個古怪的孩子。”
“是啊,”鄧布利多說,“我也猜到了。”
“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很古怪,幾乎從來不哭。後來,他長大了一些,就變得很……怪異。”
“怪異,哪方面怪異呢?”鄧布利多溫和地問。
“是這樣,他——”
科爾夫人突然頓住口,她越過杜松子酒杯朝鄧布利多投去詢問的目光,那目光一點兒也不恍惚或糊塗。
“他肯定可以到你們學校去唸書,是嗎?”
“肯定。”鄧布利多說。
“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改變這一點?”
“不會。”鄧布利多說。
“不管怎樣,你都會把他帶走?”
“不管怎樣。”鄧布利多嚴肅地重複道。
科爾夫人眯起眼睛看著他,似乎在判斷要不要相信他。最後她顯然認為他是可以相信的,於是突然脫口說道:“他讓別的孩子感到害怕。”
“你是說他喜歡欺負人?”鄧布利多問。
“我想肯定是這樣,”科爾夫人微微皺著眉頭說,“但是很難當場抓住他。出過一些事故……一些惡性事件……”
鄧布利多沒有催她,但可以看出他對此很感興趣。科爾夫人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面頰上的紅暈更深了。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Tom說不是他乾的,我也認為他不可能辦得到,可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