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時還可以分析其背後的涵義的話,那麼後半句就足以讓火一下子竄了上來。一時間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很難想象這話是獄寺君親口說出來的。……不、倘若真的是事關彭格列的話,倘若之前的那個女子真的有拿他來威脅彭格列的話,還是有可能的。
那麼,為什麼沢田君允許這種事……還是說,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吶,男人,你最好看清楚了我是誰……”眯了眯雙眼,我盯著那位門衛說道,“……諾特的首領。那麼也請你轉告你們的嵐守:這是他兒子!”
私生子。
為什麼會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獄寺隼人,最終也是走上了他父親的道路。
也許我早該想到的,如果真的重視的話,怎麼會容忍這對母子被追殺呢?
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搞不好會更甚。當年,海德對我的警告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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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第九任夜守曾跟我講過,那個名為獄寺隼人的男人充分繼承了他父親對女人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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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小鬼,坐穩抓緊了……”猛踩油門,向後倒車駛入了公路。
山間飆車的感受確實很爽,尤其是當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嗯……有部漫畫叫什麼來著?好像是……《頭文字d》。……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興趣了?
錶盤一直在一個可怕的數字上浮動,就這樣順著公路狂奔至市區,才減緩到正常的時速。
從後視鏡看了看坐在後座上的孩子,臉色明顯少許的發白。
啊啊……我好像有點兒過分了?
再怎樣這個孩子也是無辜的……無辜的啊……有辜。和我,有沒有什麼直接聯絡。
“聽好了,小鬼……”我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喚回了他的意識,“你的母親我倒是還沒有調查過,不過你的父親是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領的左右手、嵐之守護者。”
——與我何干。
——沒必要隱瞞。
“從剛剛的事情中也不難看出,你的存在似乎是個十分……令人困擾的意外。當然,你也沒必要為此自卑,畢竟有些東西的真實性與可靠性還需要進一步的查明。也就是說,你的立場正處於一個十分曖昧的陰影中。”
——要讓他認清現實。
——這大概,是他生於黑手黨之中的第一課。
“我可以給你口飯吃,可是呀……我們諾特家族,是那種搞不好隨時就會死掉的型別。啊、似乎就算送你去孤兒院,你也照樣會被追?……細節方面就跳過吧,你也別太妄想什麼多美好的生活了。”
轉動方向盤,我駛入了市區內一間大型商場的地下車庫。
“我們那裡可沒有適合你這種年齡的換洗衣物與生活用品,錢等你長大了可是要還的……”
雖然,我不確定他能活到那個時候或者……我能活到等他長大。
當我開啟車門,示意他可以下來時,卻發現這孩子有些不對勁。反思了幾秒,我在想是不是自己高估了他的心理承受力……把話又說重了。
所以說……我果然不適合與小孩子打交道。
扶額,嘗試將他從車中抱了出來。一向對這類事情沒什麼自覺,但突然間覺得臂膀上承受了這份帶有溫度的重量……充實了什麼。
……是錯覺吧。
我甩甩頭,走進了那座商場。感到懷中的孩子在抽泣,肩上有了些濡溼感。
他說:“姐姐……真好……”
「好」與「壞」的這種判斷,必然會存在著某種比較。單獨拿出來的某樣事物是無法判斷與辨別的。我們之所以感到「好」是因為之前有過「壞」,反之也是一個道理。儘管在大多數時候,人們的此類比較都是無意識進行的,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人類的感受,來自於「落差」。
所以說,如果……我的這番對待都算「好」的話,那麼這個孩子從前經歷的……無法想象。
——啊、晴馥,你的聖母情節氾濫的好像不是地方。
又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
掙扎過後,我還是像個家庭婦女一般給他買了不少的東西。
這傢伙的母親需要好好調查,以及……要儘快想辦法送回獄寺君那裡去。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就按照剛剛那名彭格列的守衛對我說的,的確,我手上現在握著一個極其貴重的籌碼。
還要送回去嗎?
以現在諾特家族的情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