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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似乎有人比我早到。

石質的墓碑前放著一束白花,褐發男子一襲西裝站垂目站在那裡。

我迅速向四周掃了掃,他和我一樣,隻身一人。

秋日正午的風還帶有一絲的暖意,在一成不變的天空下輕輕掃過。

“還真是難得,沢田君。真的只是一個人來的嗎?”實話說,少了左右手的跟隨,這一點讓我很不習慣。

……而且,這也不可能是彭格列十代目外出的安全保障。

“啊……晴。是呀,好不容易找到空隙,一個人出來也不容易呢。”

——不對、我想象中的答話應該不是這樣,更不該是這種語氣。

“哦。”很敷衍地回答了他,我走到了墓前,蹲下身放下了自己的那束花。可腦中想的卻是……該不會,有埋伏吧?

我只身出行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但若是遇上彭格列的話……

“其實四年前的那件事,晴同學說的可能沒錯,彭格列的責任也相當大,但……卻沒有人來怪罪彭格列。”

他在……說些什麼……

我聽得十分詫異,就如同面前的男人否定了自己的家族。

“怎麼會有人怪罪彭格列呢,沢田君?就算您用重要的工作時間來獻上一束花,也拯救不了任何人,更……拯救不了海德君。”

結果,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沢田綱吉的人生觀,也許早在進入黑手黨之時,就已經有了微妙的扭曲了吧。

但,倘若他還是我的首領的話,我會更加支援他也說不定。

“這個罪惡的世界,必須要拯救。”

——看,果真如此。即便是可以拯救一個人兩個人、幾百個人幾千個人……甚至上萬個人,但終究還是無法拯救所有的人。

如果把整個世界看做「一」的話,那麼它便等同於了「所有」,然而這明明是個不等式。儘管在邏輯上可以轉化,但「=》」還是無法和「=」全等。

下一秒,我卻聽到了自嘲般的一聲失笑——

“果然那種大話不適合我說啊……從學生時代開始,每一次戰鬥不是被動的、就是隻想著要保護某個人而已。黑手黨這種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明明是在笑著的,這個褐發男子的眼角卻有了閃亮的東西。

話雖是這樣說,但,先前聽到他的那句“拯救世界”的覺悟,卻絲毫沒有動搖的樣子。

還是與從前一樣,與我那個世界的首領……一樣。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如此溫柔的人呢?

“如果是沢田君的話,拯救這個罪惡的世界,也許會成功喲……”像是被感染到了什麼一般,我微笑著說了這樣一句。

“誒?”

“以下的言論,不是作為諾特的首領、也不是作為晴馥而說的,所以請您仔細聽好。”我抬手,亮出了右手手套外面、戴在手指上的那枚指環,“作為暗夜監督者,要告知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的是:這個世界,就是以您為男主角的舞臺。”

所以,請不要如此悲傷。所以,請不要如此懷疑。無論您做什麼事,走到最後定會成功。

……我的首領啊。曾經的。

“那麼……要怎樣才能夠拯救晴同學呢?”

過亮的陽光灑在地面上,卻又好像凝固在了空氣之中,一如我斷了線的思緒。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

我微微皺眉,帶著不敢繼續往下想的意願望向了他。

“以那樣程式化的身份做了那種事後,晴同學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連話都需要守護者傳達,指揮權又完全掌握在門外顧問的手中,對不起……但,真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

沢田的意思是說……我是在被利用。

想到這一點,我完全欲哭無淚不知道說些什麼。那段時間我可是真的生病了……雖然現在說出來的話可信度不高。

“其實……沢田君,我……”

剛想澄清這件事,卻被一陣電話鈴打斷。

沢田拿出手機,對著它低言了幾句便結束通話,隨後輕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抱歉,看來是必須要回去了。”

“沒關係……彭格列的首領一向都是大忙人。”

“嗯,最後一句,如果晴什麼時候想來彭格列的話,我可以提供幫助。”

之後,便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可以辯解的機會,離開了這裡。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到了一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