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直直地劈成兩半:忘卻也好、行為也罷。
晴馥也許從一開始不知道,但是她現在明曉了,那無法控制的名為——
——夜妖?莉莉絲。
+
№只是我們,早已沒有了感情。
晴馥根本就無法記得自己是第多少次和這個人滾上床。記憶的斷層……意識的模糊……醒來之後就是這番景象。
也許也是因為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太像他了。
埃德蒙,她的嵐之守護者,以及……彭格列的第八任夜之守護者。
習慣性的步入浴室,把自己整個人泡在冰冷的水中。儘管會冷得直打顫,但心裡也會好受得多。
刺骨的冰冷的四面八方像她這個身體襲來,類似於那種瀕臨死亡的寒冷——
從每一個毛孔深入,到達每一根神經。
這樣的自己簡直就是和莉莉絲那個放蕩的女人毫無差別!
她咒罵著自己,但“自己”永遠都只有一個。
和周身相比……連淚水都是暖和的。
人類的感情、人類的情感。
她默唸著。火紅色的捲髮像八爪魚一般纏繞在水面。
這樣也好、這樣也罷。
這樣的話也給了那個男人一個最好的理由來討厭自己。
啊——雖然,他已經不止一點半點討厭自己了。
一直以來不過都是她一人在自作多情而已。
那時年少,她告訴他,她喜歡他。
那時年少,他用了一個輕吻來回答。
彭格列第九任夜守跟她講過,那個名為獄寺隼人的男人還真是充分繼承了他父親對女人的無情!
這點,其實早在最開始她就是知道的。只不過她沒有去想……抑或,是她無條件的相信了他……
是你高估了你自己的分量。
——她如是對自己說。
加在一起總共才四年零一個月的相處,能讓人記住什麼……?
不不,就算記得,那記憶也不是他的、而是她的。對於他來講,只不過是什麼都不曾發生而已。
水管上水的聲音成為了整間浴室唯一的格調。全新的一天也依然美好。窗外的陽光明媚如初,連空氣都帶著明日的味道。
在不斷向前的世界當中,總會有人處在過去的某一點徘徊。
天變了。
黯然。失色。
+
№即使如此,我也想對你說……
大大的會議室氣氛莫名的肅穆。十三位身著正裝的男女坐在一起。
“首領,關於昨晚埃德蒙送過去的檔案……”一方的女子開口說道,她有著一頭深灰色的短髮,金綠色的雙眸直直地望向主座上的紅髮女人。
“我已經看過了,博落回。”
大片的沉默。
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屋頂中央空調的嗡嗡聲。
“馥,做個決定吧,你是首領。”栗色頭髮的男子問著身邊被他稱為馥的女子,雙手隨意地攏了攏耳邊的碎髮。
“藤本前輩,在我發表之前,我想聽聽身為門外顧問的你的意見。”晴馥一手托腮,靜靜地反問著。
“啊,馥馥,容我先說句,有誰記得這是第幾次了麼?”對面的金髮女子笑了笑,頗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Al,這次好像不大一樣。以前都是彭格列對我們的單方面追殺,而這次則是彭格列向整個黑手黨發出的懸賞令。”埃德蒙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平靜的說出事實。
“你們覺得……我們的記憶到底應不應該存在呢?不過我們對彭格列知道的的確是多了一點兒……所有人的加在一起比他們的記錄還要全面。他們這樣做出於保護自己,也是無可厚非的。”主座上的女子再次開口,皮鞋鞋跟輕輕地踏著地面,“反正無論怎樣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說……前輩,這種事情就交給你決定了。”
彭格列這回是下了血本。數額如此巨大的賞金,讓那些想要投靠彭格列的、想要討好彭格列、甚至是想要高攀的家族們全部蠢蠢欲動。
然而他們卻始終沒有思考過,這可是彭格列親自下手解決未遂無數次的家族。
“那麼,”藤本微微地勾起嘴角,“在保證不耽誤各自研究的前提下,備戰。”
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錯、誰也沒有犯錯。
需要的,只是一個又一個血腥的儀式而已。
忘掉吧忘掉吧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