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興許不是什麼諺語,而是人之本性。
“別誤會了,沢田君。我們只是站在事實的那一方而已。彭格列十代目會是你,也只能是你。”我回望著他,說出了一句模糊關係的話。立場似乎變得曖昧不明。少了鞋跟的高度總感覺看人矮了一節,我踮起腳尖,發現視線習慣了多。
“能得到暗夜監督者這麼高的評價,真是不勝惶恐之言。”里包恩壓了壓帽子,看不出其表情如何。
“別這樣,殺手大人。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個詞語嗎?——‘主角光環’。”
23、崩壞,未來
雲戰的出場,最後以埃德蒙一句犀利的吐槽與我把那隻斷了跟的鞋砸到他臉上碎了他的眼鏡告終。
我開始懷疑這世界本身是否就是一出鬧劇,只不過熱鬧到沒人發覺而已。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份邀請。
在學校的教室中,沢田綱吉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醫院看看藍波。我回答道,是不是因為今晚就是大空戰了,所以不想有遺憾呢?他只是愣了愣,之後剩下一陣沉默。我尷尬地笑了笑,發覺自己好像有點兒鑽牛角尖。
——“彭格列十代目的命令……怎麼可能拒絕呢?”
儘管他一直搖頭說沒那回事,我還是堅持把這句話說完整。
於是,在向弓道部部長請假後,我拽上了前輩,一同去了那個什麼中山外科醫院。
老實說我覺得他受的傷並沒有醫生所說的那麼嚴重,因為當我們推開門時,所看到所聽到的就是剛剛恢復意識的藍波君在打滾大叫肚子餓了。沢田見狀直接扔下書包去哄,里包恩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涼涼地說了一句京子和小春要到晚上才來換班。
其實有時候,面對吵鬧的小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拉下臉訓斥一句什麼的,但很可惜這種事情沢田君絕對做不出來。我扶額,為什麼惡人好像全都是我在做。
可事實證明我似乎也不是什麼擅長面對孩子的人。
當我罵完後得到的只有幾秒鐘的安靜,之後給予我的就是鋪天蓋地的糖果和手榴彈。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我猜想,都會出現某個惡俗的道具吧……夾雜在它們之中的某個圓筒狀物體終於出現。
十年火箭筒。
我看到前輩衝過來想要拉我,我對他搖了搖頭。
為什麼要叫我躲開呢?難道、難道前輩不想知道我們未來嗎?那充滿著無邊夜色的……毫無印象的未來。
靜靜地望著那粉紅色的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火箭筒,我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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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眼前的是十分幽暗的場所,老實說我的第一反應是墓室,但當煙霧完全散開時,我發現這是一個類似走廊的地方。雖說眼睛還無法適應這種黑暗,但就著牆壁上那微微發紅的燈光,我還是能看清大概的。
這個走廊有三米左右的寬度,地面與牆壁天棚完全石質,兩旁有幾扇看起來已經十分陳舊的門;而深度……卻望不到盡頭。
——這是哪裡?
我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小步,鞋跟踏在地面上的聲音響亮的很。
——看起來像是……地下室吧?也許是某個家族的密道也說不定。
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我輕輕轉身,入眼的畫面與轉身前的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在道路的深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岔路口。
不過,既然十年後的我還能在這裡,是不是也說明十年後我還活得安然無恙呢?否定似乎也是可以的。當我低下頭的時候,看到了自己腳附近的一團毫無規則的血跡,這血還是新鮮的……我甚至能夠感到它冒出來的熱度,同時,我留意到自己邊上的石牆上,也有著鐵腥味道的印記,可以分辨出是一隻手的形狀。
搞不好,是剛剛死掉也說不定。不過這個血量的話應該還不至於立即喪命。
我深深地呼吸,想要透過肺部不自然的擴張來找到在這個空間內的實感。
面前的通道深處傳來了腳步聲。可以判斷出對方是一位很沉穩的人,連鞋底都沒有多餘的縫隙。像心跳一樣的整齊。
敵人、抑或是同伴。在這種情況下似乎只有這兩種可能,然無論是哪一個都是無法躲避的。在這個地點,即使是逃跑對方也會隨著踏地的聲音而找到你的所在。
我沒有再動,只是靜靜地望著對面道路的深處。
在那個岔路口暗色的陰影裡,出現了一個人影,隨著愈來愈大的腳步聲漸漸清晰。我屏住呼吸,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