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雙眼,再次睜開時倒是沒有了氣憤,反倒是有種我看不明白的嘲諷,“哼……和老子打?就憑你?”
“就憑我,獄寺君。”我右手握上了他正扯著我領子的手,微微用力,點燃了黑色的火焰,“你不要以為變強的只有你一人。”
他有些詫異,我想大概是正看著自己的手臂隨著火焰的覆蓋而逐漸消失吧……
有一點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不會改變的:夜之炎的屬性是掩蓋。
獄寺最後悶哼了一聲,甩開了我。摸了摸脖子上又滴出幾滴血的傷口,我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送你出去吧,女人。你在這裡多呆一秒就覺得彭格列不會安全……”最終,他說了這句話,雖然……後半句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抱怨。
“那還真是麻煩了,獄寺君。”我站正,徑直向大門走去。
不知為何,突然感到有些火大。
——為什麼?每次好像都被操縱著,即使再混亂也不會影響什麼。
一如結果、一如可以控制的界限。
於是,在車旁,我做了一件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拉過他的領帶,咬上了他的唇。
沒有錯,是咬,也只是咬了一口。
之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鑽進車門開車溜了。前後不到幾秒的時間,估計還要反應一小會兒吧。
後視鏡中可以看到自己這幾乎沒什麼變化的披肩髮型,低頭看著垂到胸前蜷曲著的紅色髮絲,我問自己,你這是在做給誰看?
在開出鐵門右轉的一瞬間,我看到一個懷抱孩子的女人站在那裡焦急著等待著什麼。啊啊……看起來還真像一個狗血的故事呢……
女人,在黑手黨的世界裡,再怎樣,扮演的角色還是有些不同吧。
狠狠地踩下油門,我開到了商業繁華的地段,找到一家理髮店後停了車。
剪了吧。如果能剪斷的話,更好。
8、例會請柬
“嗯,有點……出乎意料。”前輩一手撫著下巴,望著我肩邊的髮梢開口道,“但是從正面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變化……”
只靠著燈光維持視覺的地下基地,使傍晚的時間概念產生了混淆。
“剛剛進門時,碰見博落回,她也是這麼說的。”我聳肩,直接坐到了他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說實話,在否定了理髮師的N個建議後,我只是把後面的頭髮剪到肩,再把前面的劉海略微修了修,“前輩……我沒染成綠的來嚇你就不錯了……”
……
我看到他的嘴角僵了一下,隨後又笑得淡然,“那麼,就去染吧,我很期待哦,小馥。”
期待個毛。
似乎是看到我即將爆發,他收回了那種笑容,再次開口問我,博落回……不會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吧。
啊……其他的倒是有。比如說叫我再去拉直剪短和她出雙子,還有給了我一張她手滑買錯的CD。不過這些都沒必要拿出來說,其他的話……
“前輩,她有抱怨喲,還讓我勸勸你不要亂接些麻煩的單子。”
“——我想,這幾個月很少會接了吧。”
這答案讓我極其不解,我問為什麼。
他答道,黑手黨例會。
“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反問著,因為在我記憶中,上一次的例會是在三年前,趁著各家族會面,所以情報生意格外的紅火。
“……雖然還沒開會討論,不過我個人認為,還是去一下比較好。”前輩開啟桌下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報紙,放到了桌面上。
我走過去拿起了它。伴隨著通風道的嗡嗡聲,在並不算十分明亮的光線下,看著那一排排由大寫字母組成的專有名詞,我瞬間感到有些眼花。最終,在“N”的那堆裡,我找到了“NOTTE”。按字母排序的微妙之處就在於彭格列被排到了最後幾位。
就這麼印在報紙上也太猖狂了吧……很欠扁的,我驟然有一種想要去報警的衝動……雖然,在這個黑手黨橫行的世界中,警察什麼的都是浮雲……
於是,我問自己,這意味著什麼?突然間收到這種邀請是認可還是鴻門宴?抑或……只是有些人單純的好奇?雖然我很想跟前輩說臨時幾個月收手是不會有什麼本質性改變的,但……這倒也是一則緩兵之計。也許會減少一些會議過程中將要遇到的麻煩——我的麻煩,作為家族出席者我的麻煩。
啊啊,真是的……像吾輩這樣的小家族大家就直接無視掉好了。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