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斷斷續續的客套之辭。
我沒有細聽,微微調整了一下快要面癱的面部肌肉,步入了充滿進行時的廳堂。埃德蒙似乎又偏頭對那人說了幾句什麼,腰間的劍身耀眼的很。
後來,在舞池周圍的那一圈食物堆中,他對我說,現在我在那些人心中的形象,是一個陰險的大叔。
……
望了望手中那塊點心的咬口邊緣沾到的口紅,我差點把它捏碎。
樂隊現場演奏著叫不出名字卻異樣耳熟的名曲,燈光大部分都打在了廳中央的舞池上,使得周圍的略顯偏暗。
我想,如果可以從空中看的話,一定是形成了一個詭異的不規則圓環。
深深吐出一口氣,我對埃德蒙說:“我去洗手間弄一下這張臉,你隨便。”
隨著文明發展而固定掉的事物,用純淨的水當然是無法洗掉的。也許是因為結構變複雜了,也許也只是單純地與我們相結合。
總而言之,當我用紙巾把花掉的部分擦拭掉時,面龐上依舊留下了淡淡的顏色。這鏡子……有些過分清潔了,明亮到竟毫無保留地呈現。連人眼都不能這般清晰吧。
微微吐出一口氣,可惜秋季的溫度還無法使之液化。突然間,有些惆悵啊……
拍了拍幾乎快要僵化的臉部,我告訴自己說,人設不能崩。如果我本身給大家帶來的印象就是那種傲慢且沒水準的女人的話,那麼那些故作清高者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因為這樣做他們會覺得自己也很沒品——,同時也會剩下不少應付他們的精力。
——表象究竟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看著自己戴的那些閃閃發光的首飾,我開始臭美。隨後,再次步入了會堂。
舞會還在繼續,純娛樂性的活動也不會有什麼中斷的講話,我望了望,埃德蒙君在另一邊和幾個姑娘聊得很歡。……啊啊、本質什麼的,回去果然要向前輩告狀←←。
拿起一杯飲料,我找到了一個最暗的角落,靠在牆上靜靜觀察著廳內的人。一些家族名稱與人名在腦中一一劃過,憑著記憶,也只能認出來部分而已。有些頭大呀……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多參加一些社交活動的。
我咬了咬玻璃杯的邊緣,咯的牙疼。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邊的那個應該是……我皺了皺眉,有印象、卻完全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這感覺似乎在平時生活中很常見,大多數人也往往將其歸到“記性”這個範圍中,殊不知這只是自己的搜尋功能出了問題。我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悲哀。
“嘖、女人,比想象中的要來得早嘛……”
——正當我要繼續感嘆下去的時候,耳邊突如其來的一聲使我驚到。
迅速轉頭望向聲音來源,只見那男人同靠在這面牆壁上,指間那根未點燃的煙倒是規矩地遵守了禁菸的規定。……可惜,這裡的光線早已暗到,看不清任何的細節……包括神情。即便這樣……
似乎有視線落在我肩上的髮梢。
我眨了幾下眼,不知該看哪……心跳得很快——
“……老子不是說過,要散下來比較好看嗎?”
——有那麼一瞬的窒息。
12、嵐之守護者
——要散下來比較好看。
瞧瞧,這一聽就是外行人的措辭。已經剪短的頭髮本身就沒有梳上去,要怎樣才算散下來?
右手隔著那層手套,我緊緊握著手中的玻璃杯,最後也值得禮節性地說上一句:“別來無恙,獄寺君。”
可隨後想想又不大對勁,又補上了一句:“身為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卻窩在這種地方,有失常理吧?”才覺得好受一點。
……誰知道這又是什麼心理在作怪。
我只是覺得太平和了反而會讓人難受。
光線不是很好,我甚至有一種鞋跟太細了站不穩的錯覺。
“是嗎……”我聽到他像是自言自語地輕嘆了一聲,頓時覺得有夠無聊。
微微偏頭吐出了一口氣,我正打算離開。然而——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隻手,中指上的那枚彭格列指環顯眼得很。
我抬眼看向來人,有掀桌的衝動,隨口便問了句“幹什麼”,之後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雖然看不清表情,但跟前男人的雙肩似乎是被氣得發顫,獄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幾乎是強壓下音量對我怒吼:“你以為呢,女人?”邀請狀的手卻沒有放下。
……以為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