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群軍差,出手之毒,觸目驚心,猶似有趕盡殺絕之意。嘴裡清叱一聲,身形猝然騰起,免起鶻落地已趕到了一名軍差身後,右手猝出,待將向對方背上擊去,猛可裡,似有一縷尖風,直向著她後腦部位襲來。綠衣姑娘一隻手原已遞出,猝然驚覺之下,不及回身,先自打了個旋風,怒鷹也似地旋了出去。食堂裡捲起了一陣狂風,眼看著對方姑娘騰起的身勢,有似展翅雄鷹,一隻腳在臺面上不過輕輕沾了一沾,再一次掠身而起,已是丈許以外。
眾食客眼看著對方綠衣姑娘這般神威,宛若殺神附體,早已嚇破了膽,一時秩序大亂,叫嚷著紛相迴避,作鳥魯散。
亂囂之中,對方姑娘卻已人不知鬼不覺地遁出酒坊之外。
亂雪紛飛,紅梅吐豔。
姓君的灰衣客人一腳踏上這片雪嶺,隨即轉過身來。像是旋風一陣,綠衣姑娘已自其身後襲向眼前。迎接她的是君客人那一雙光采灼灼的眼睛,平靜的臉上雖不現絲毫怒容,偏偏就有“幽幽難量”的懾人之感,比較起來綠衣姑娘的凌厲,倒似多餘的了。
“你是誰?”劈頭蓋臉地先來了這麼一句,她像是勉強壓制住一腔激動:“暗算了人,想一走了之?沒這麼好的事,你跑不了的,哼!”
“我根本就沒想跑。如果我真的要跑,你也追不上。”像是很輕鬆的樣子,君客人輕輕抖了一下衣服上的雪,他的眼睛不再向對方姑娘注視,隨即落在了面前的一株紅梅。
“你……是誰?”綠衣姑娘嗔道:“為什麼要暗算我?”
“我是我,”君客人說:“我也沒有暗算你。”
綠衣姑娘微微冷笑著,一雙大眼睛左右轉了一轉,心裡盤算著什麼,臉上驀地罩下了一層冷漠。
姓君的客人偏偏不曾注意到。“如果我真的有心暗算你,你也活不了。”說到這裡,他才直直地向對方姑娘臉上逼視過去:“我只是不願意見你殺太多人,你身手不錯,但井非全無破綻,一旦遇到了厲害的對手,難免就要吃大虧。我這麼說,你可同意?”
綠衣姑娘“白”著他,冷冷地道:“這麼說,你就是那個厲害的對手了?”
“不,”姓君的微微搖了一下頭:“我是不輕易與任何人結敵的,只是……”
“只是什麼?”
“我不免對你有些好奇!”
“好奇?”
“像……你是哪裡來的?為什麼用這般殘忍的手法殺人?還有……”
“夠了!”綠衣姑娘微微一笑:“這些問題你靜下來好好自己想吧,也許你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想了!”
灰衣客人不免莞爾地笑了,露出了整齊復潔白的牙齒,“這意思是你即將向找出手?”
“你以為呢?”綠衣姑娘緩緩向前踏近一步,她早已注意到了,對方這個人,絕非易與之輩,是似多加了幾分仔細。然而,最終仍將是出手一搏,也就無須多加掩飾。
“如果你有這個意思,我勸你大可不必!你不會得手的。”他犀利的目光,再一次向她注視著:“方才我注意到你的出手,刁鑽、冷酷,你曾兩次施展出本門秘傳的掌功,看在我的眼裡,早已心裡有數,這是你的經驗不足。”
綠衣姑娘神色變了一變,臉上殺機益著。
姓君的灰衣客人,猶自點頭道:“我猜想你出身於一個神秘的武林組織,你的出現,當然負有重要的任務,只可惜,由於你的上頭輕敵,而致落入敵手,現在你應該知道,這個天底下能人異士到處都有,如果你沒有必然致勝的把握,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綠衣姑娘“咦”了一聲,眼神裡滿是疑惑,“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一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敢教訓我!”
話聲甫落,但見一片白雪,霍地由她腳下疾翻湧起,緊接著噴珠濺玉一般,直向著姓君的客人連頭帶臉地撲蓋過來。
綠衣姑娘的伎倆,當然不僅如此。隨著這片乍起的白雪之後,她本人同時間已躍身而前,混身於萬千點飛雪之間,一雙纖纖細手,直向著對面姓君的灰衣客人兩處肩窩上力扎過來。
灰衣客人象似早已防到了對方有此一手,便左手輕拂,發出了袖風一片,迎面而來的萬千點飛雪,忽然間像是遭到了抵擋,就空微頓,刷然作響,全數墜落下來。緊接著身形略略向側面微閃,對方綠衣姑娘,那麼疾快的出手,竟自會雙雙落了個空。
卻是險到了極點。看起來,大姑娘的手就像是擦著對方的衣邊滑了過去,兩條人影明明是撞在了一塊,偏偏都是差之毫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