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在他們糧食店裡!很不賴,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聽說求親的人多啦!都叫她爹給擋了駕,嘿嘿……敢情這老小子是安了這個心呀!這一回可爬上高校兒去了,搖身一變成了王爺的老丈人!嘖嘖……娘個舅子的!這還得了!”
“呃……”二掌櫃的一歪頭,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碴兒:“這倒是怪事。”
方待站起的君無忌,便自停了下來。
“前兩天,江鄉約來我這個坊裡說了!”他的聲音忽又放小了:“說是:王爺私下裡還在徵召美女,要各里各鄰挑選那夠格的淑女具報呢,您看看……”
君無忌不覺皺了一下眉頭:“你剛才說的那個季家姑娘不是……”
“嚇!”二掌櫃的咧著嘴笑了,露出了一嘴被菸葉子燻黑了的牙齒:“爺你可真是!這種事還嫌多嗎?尋常人家還有個三妻四妾的,何況他是個王爺!”
君無忌冷冷一笑,沒有說什麼,心裡卻不禁有些為著那個叫“穗兒”的姑娘抱屈。
“我走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他可沒興趣聽,隨即站起了身子。
二掌櫃的可也快撐不下去了,站起來伸著一雙胳膊,打了老大的一個哈欠,一時眼淚直流。
“您……好走!我這也要上板……板子了!”“上板子”就是關門打烊的意思。
君無忌已自離座步出,忽然一笑道:“你這個板子怕是還上不了……”
“怎麼?”
“只怕有客人來了!”
“誰……說?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說著說著,他可也聽見了。
那是一陣子亂蹄踐踏,間似鸞鈴聲音,叮鈴鈴極其悅耳好聽,容得二掌櫃的聽清楚了,事實上對方可也來到了眼前。
君先生說得不錯,來人八成是衝著流花酒坊這塊招牌來的。這附近方圓數里,甚少人家,民風樸實,絕少夜行人出入,不是衝著“流花酒坊”又待為何?
“這……不行了,不行了!”
夥計曹七早就歪在爐邊板鋪上睡著了,二掌櫃的便只好自己動手,方自拿起門板,往門上裝去,不經意正好迎著了來人身子。來人已進來了。
好快的馬!好輕巧利落的勢子!
二掌櫃的一長塊門板還沒湊攏了,卻迎著了來人一隻雪白的纖細手掌,不過是輕巧地往後面送了一送,前者連人帶門板,簡直像是紙糊的一般,忽悠悠直往後面倒了下來。設非是走在後面的君無忌眼尖手快,適時地加以援手,頂了他那麼一巴掌,二掌櫃的非來個“四仰八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