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春大娘忙道:“不行,忘了你爹走時關照你的話了?這幾天你哪兒也別動!”
這麼一說,春若水可就由不住又坐了下來。
不知是怕她惹事還是怎麼,春老爺子動身往衙門之前,再三的關照說,不許她春若水離家一步,像是外面有狼,會把這個寶貝女兒給吞噬了一樣。想起來還不禁納悶兒。“幹嗎不許我出門兒?我又不會惹事生非!”春若水怪不帶勁兒地嘟嚷著:“一去就沒個準兒,就不知道家裡人多惦記著他,還管我呢?”
“你這個孩子,”大娘說:“這都什麼節骨眼兒了,還說這些氣話,你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咱們母女可怎麼活下去?”說著說著,她可又掉淚了。
春若水冷笑了一聲,道:“怕什麼,咱們坐得正、站得穩,爹也沒幹什麼壞事,怕他們什麼,讓他們查去關去,哼,這流花河岸,誰不知道我們春家是好人,總不能胡亂給爹安個罪名吧?”
“怕就怕他們給胡亂安呀!”
“敢!”春若水挑動著她那一雙彎彎的娥眉:“這是有王法的地方……”
才說到這裡,就見小丫鬢冰兒打著一把油紙大花傘,由雨地裡跑過來,進了廊子就嚷嚷起來:“來了,來了,二爺回來了!”
二爺春方遠一向在馬場負責幹事,是春振遠的堂弟,家裡發生了這種事,他哪還能閒得注?仗著春家平素的聲望,幾個文武衙門都有關照,說不得辛苦一趟,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一早出去的,到這會兒天快黑了才回來。
瘦瘦的身子骨、濃眉、大眼,像是有一身用不完的勁道,“流花馬場”多虧了有這個“二場主”,多少棘手難辦的買賣,他只要一插手,無不迎刃而解,所以得了個“妙手乾坤”的外號。他好像從來就沒有發過愁,整日價笑口常開,一嘴白牙像是連石頭彈兒也能嚼碎!“怕什麼?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的頂著呢。”一句口頭禪,無人不知。日久天長,可就給了人一個印象:事無大小找“春二爺”,準能迎刃而解。春二爺在流花河岸,還真吃得開,手底下既大方,自然是“罩得住”了。
然而,他卻也有“罩不住”的時候,就像今天這件事。進了屋子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悶悶地坐著。
大傢伙的眼睛,全都盯在了他身上,冰兒遞上了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