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朕欠你的!”說著就將長劍擲於地上,揚手輕輕撫上嘴角抹去鮮血,斜睨著季如風飛身而去,終於禁不住滿身的傷,頹然倒地。
幽若見段啟忽然倒地,匆忙飛撲過去,赫然入目的是傷痕累累的段啟,殷紅的血跡剎那間攝住了她的心魂,胸口的一處傷口依舊淌著鮮血,一點點浸滿全身,右臂的幾處傷口,已然血肉模糊。幽若強壓住作嘔的痛楚,隨意的撕下自己的衣衫,開始簡單的包紮,聽到又人靠近,直覺的以為是殘餘的刺客,輕扶起段啟的欲要掩藏。
凝神睇視著眼前專注卻有些笨拙的包紮著自己傷口的女人,嘴角不禁意的染上不合時宜的笑意,原本緊崩的肌肉也隨之放鬆下來,似乎方才那場激戰全然沒有發生過,心神寧悅,淡醴如水,竟是別樣的舒適,是因為季如風,還是因為眼前這個處變不驚的女人?
早在他放季如風走時,就以知道錦睿師已到附近,此刻看到她陡然升起的警覺和眉頭微皺的模樣,毫無知覺的開口:“無需緊張,不是刺客!”
話音剛落,依舊孤疑中的幽若被眼前一片紫色給驚到了,只見十來個紫衣武士單膝跪地,由於帶了面具,看不清模樣,除了最前頭那個冷峻端正,正氣凜然的黑衣武士,應該是個頭頭吧?
“皇上,臣救駕來遲……”燕克南愧疚的跪在段啟身前,略顯沉痛的自責。
“這位勇士,此刻不是談論罪責的時候,還是快點請來御醫為皇上療傷方是正事。”
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老古人,幽若看著眼前這呆板呆樣的武士一副恨不得吻頸自殺的模樣,無奈的催促到。
“呵呵……”即使已然處在昏亂之中,可是聽到她教訓責備的言語,段啟仍舊禁不住的輕笑出聲,勉強抬首,在燕克南耳邊說了幾句,就暈了過去。
朝陽宮內,幽若端著金盆把血水一遍又一遍的從御榻前端出,起初她還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一個御醫來替皇帝療傷,而且那個燕克南和另一個清俊男子死守著朝陽宮門,不讓任何人出入,只留那御醫和那個……那個包奎在裡頭。
幽若看著那御醫用雪白的毛巾一遍遍的抹去段啟身上的血漬,然後塗上了許多不知名的藥膏和藥草,包紮好他全身的傷口,仍覺得觸目驚心,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只覺的脊背發涼,手腳都冒出冷汗,心頭不知怎麼的一陣心慌。
“謝大人,皇上這傷怎樣?”包奎看到從御榻上起身,忙迎上前去問到。
“皇上身上有多處傷口,尤其是胸口的一處劍傷,只要再近幾分,就足以傷及腑臟,好在皇上洪福齊天,沒有性命之憂,只是要好生調養,切不可過於勞累,不要閒人來叨擾皇上。”
“皇上早已吩咐,不許任何人將他遇刺之事宣揚出去。”
“如此甚好,我也不便每日前來,以免他人猜忌,所以這為皇上換藥之事還要另由信得過得人負責,公公可有人選?”
“皇上昏迷之前就已經吩咐由那位小太監在身邊服侍!”包奎有些嫉妒得瞥了瞥幽若,不情願得說著,倒像是小孩子讓人搶了寶貝得模樣。
“哈哈……公公,皇上遇刺,不能臨朝,那些大臣們必定會猜疑試探,還要公公你出面周旋呢,公公何必與一個小太監一般見識!”謝晉失笑得撫著長長得白鬚,打趣到,這包公公還真是有幾分老頑童得性子,一把年紀了還是這副模樣。
他和包奎算是親眼看著皇上長大,看著他從嗜血得戰場中成長為足以眶復社稷的雄才,再從“天門之亂”的宮廷紛爭中一步步踏上皇位,期間得一切腥風血雨,生離死別,帝王家的陰冷醜陋,枉顧倫常,足以讓他們明白眼前這個皇上肩上揹負了多少沉重的家國重任,生在帝王之家,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這位小公公,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謝晉看著一邊規規矩矩的幽若揮手示意到。
“大人可以叫我劉全!”
“嗯……劉全,你服侍皇上多久了?”
“不久,不足一月!”
看到那御醫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幽若疑惑的看了看自己,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麼?沒有啊……可是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還有那個包奎,更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好似她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的模樣。礙……她真是冤枉啊!本來經歷了今晚那場廝殺,驚魂甫定,已經夠她受的了,就算她心臟再強,也會受不了的。
“我……有什麼不……對麼……”幽若孤疑的問到。
“沒有……你過來,我將如何用藥以及何時給皇上換藥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