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王朝的北方大敵,北候先祖原是匈奴後裔,長期生活於草原之上,戰馬肥碩,北候族民更是個個虎背熊腰,孔武有力。
仰光帝即位後,北候亦曾多次入侵日韶北部各省,掠去戰馬婦孺無數。仰光帝五年秋,驃騎大將軍赫連容率四十萬大軍,奉命北征,歷時兩年,一路北上,勢如破竹,於仰光六年九月生擒北候王儲,梟首懸於大軍錦旗之上,軍心大振,北候大軍敗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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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帝七年一月,北候可汗派出史臣親臨北征軍營,請求議和,右相秦拓奉旨北上,於三月達成議和,然北候國內部大亂,北候督軍率舊部叛逃。應北候可汗之請,北征軍奉命助北候王族追殺殘餘舊部,終於七月平定北候內亂。
“哇!這犒軍的陣仗真是非同一般啊!”綺香不禁驚歎到。
幽若望著高臺之上,段啟一身明黃朝服,腰束金玉緞帶,頭頂通天冠宛如暗夜辰星,於一群絳色朝服的大臣之中,赫然而立,天子威儀,震懾四方。
及目遠眺,只覺層層黑浪紛湧而至,戰馬鐵騎,齊聲逼近,天地之間,再無其他。一匹通身雪白的披甲戰馬傲然出現在大軍前列。幽若看不清馬上之人的模樣,只覺的那身素銀甲冑熠熠發光,降那將軍周身都籠上了一幕銀光。
頃刻之後,金鼓大作,號角揚起,赫連容飛身下馬,穩步走向高臺,單膝跪地,只見段啟俯身相扶,君臣對視半晌有餘。而後赫連容轉身而立,高舉戰刀,臺下三千大軍,列隊而跪,齊聲高喊“吾皇萬歲!”
幽若失神的望著那抹明黃的身影,巍然挺立,長袖飛揚,舉手投足,盡是天子風範,巋然不動。所謂天子,便是如此!睥睨天下,指點江山!
“主公,現在正是最佳時機,為什麼遲遲不動手!”一個沙啞急促的聲音傳入幽若耳中。
“對!殿下的仇已經拖了八年了,那人面獸心的段啟早就該死了!”又是一個憤恨的聲音,顯得迫不及待,幽若似乎能夠聽到利劍出鞘的聲響。
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呼應聲,似乎都已然胸有成竹,非置皇帝於死地不可,過了好些時候,一個冷漠透心的聲音陡然打斷了那一群頗為憤慨的叫囂。
“今日不是時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切不可前功盡棄!”
到底是誰要殺皇帝?他們口中的殿下又是誰?幽若斜睨著四周,只見閣樓左邊軒廊處四五個白色布衣,頭頂蓑帽的男子,按劍而立,周身彷彿透著刺骨的寒氣。只見那幾個男子突然轉身,方才發現額間均掛著一方黑色綢帶,為首的那個男子似乎有些眼熟?
“左臉刀疤!是他?”
那日在樂逍遙上遇到的男子,為什麼要刺殺皇帝?那男子從幽若身旁走過,忽然轉身,與幽若打量的目光相觸,依舊如那日的凌厲肅殺,幽若急忙調開視線,傾身擋住綺香。
“怎麼了?”綺香驚疑的望著突然緊緊靠在自己身上的幽若。
“沒事!人太擠……”幽若輕笑而答,感覺到身後的視線終於消失後方鬆了一口氣,猛然發覺自己已然汗流浹背。
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皇帝?看似早有預謀,勢在必行。在這種時刻本是刺殺的最佳時機,然而錯就錯在,今日是大軍凱旋歸來,舉國同慶之日,於這種時刻刺殺彪炳千秋的功業的當今聖上,無論是成是敗,終將成為歷史的罪人。
幽若望著那群白衣男子離去的方向,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
高臺之上,數十壇醇酒,已然開封,酒香四溢,三千精兵,高舉酒杯,山呼萬歲……
直到未時,人流方散去,幽若和綺香才得以從樂逍遙的上下來。
當夜,雍和殿內,大擺筵席,管樂絲竹,一夜未歇,滿朝文武,座無虛席。
朝陽宮密室內,段啟慵懶的坐在一側,顫巍巍的把著酒瓶,拎起靈臺前的一個歪倒著的酒杯,注滿酒,微醉的咕噥著:“皇兄,你當年的心願,今日朕終於幫你實現了!”
“哈哈……乾杯……”乾笑地說著,仰頭就將杯中地酒一飲而盡,又注地滿溢位來,順著桌角滑落,滴滴作響。
視線在屋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那柄劍上,眉角驟然緊蹙,慎重敬畏地拔出劍鞘之內那柄帶血地寶劍,段啟執起酒杯,一聲“乾杯!”,酒杯與寶劍碰撞之聲在室內迴環不歇……
翌日,罷朝一天。
[朝堂洶湧:第十七章 福兮禍兮]
翌日,破例的,一身月白常服,段啟從朝陽宮出發,坐著御輦往博古軒方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