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是心裡怎麼也接受不了啊?
“礙……你自己好好想想,哀家先走了!”
“恭送太后娘娘!”
還有什麼可想,如今她一無所有,淚已幹,心已碎,夢已破,不如就這樣死了……
窗外狂風大作,吹落了一地的落葉……
第二日,蕭德妃病逝於永安宮,一代才女香消玉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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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後,公孫昭儀入住永安宮,其父,靖南節度使公孫無忌加封靖國公。
[朝堂洶湧:第十六章 凱旋之軍]
汴西城北,天慕山頂,正是皇家穆陵所在之處,日韶建國百餘年,歷代王爺、皇子均葬於此處。金秋時節,滿山紅葉,紛紛揚揚,撒了一地,宛如天降紅雨。
穆陵深處,一處墳塋,隱蔽在層層紫竹之中,異常蕭索,足見祭拜之人之少,蕭風四起,紫竹落葉紛紛揚起,遮蔽了暗灰的墓碑,及至風息,赫然入目的,竟是一方無字方碑。
段啟負手立於無字碑前,一身素黑蟠龍金邊常服,玉冠金綬,黑眸如玉,凝視著無字方碑,許久許久,足以讓人遺忘時光仍在。賀奔,包奎緊隨其後,神色緊張,兩眼在墓碑四圍急速掃視。
霎時,狂風驟起,依稀可辯刀劍之聲,隨風而作,竹林深處,數十個黑影從天而降,箭步而至。段啟手撫墓碑,仰首望著蒼穹,足足半晌,恍如隔世,然其身後,刀光劍影,鮮血四濺,染紅了整片竹林。
“皇兄,他們終於來了!”八年之期,終將有個了斷。
“屬下救駕來遲,清皇上降罪!”
段啟身後,皇家禁軍首領燕克南單膝跪地,身後殘存二十餘名紫衣武士,身佩軟劍,虎皮面具遮掩了半邊臉頰,左手衣肘均佩一方袖章,中央一個金色“啟”字,正是仰光帝的幕後心腹衛隊錦睿師。
錦睿師分為兩部,女部由賀奔領導,分叉在宮中各處,男部由燕克南領導,潛伏在朝廷重臣身後,月圓之夜,朝陽密會。
“皇上!”
燕克南將一塊印有“允”字的銘牌遞於段啟,只見段啟依舊負手而立,右手一揚,二十餘名紫衣武士馱著竹林中的屍體瞬間消失。
“好好安葬!”
他們終究來了,他該如何對付,八年時光,天下已定,物阜民豐,他自認沒有辜負當年兄長所託。然而,那場惡夢,終究是要纏繞他一生了!皇兄啊!皇兄!你留下這幫敬你如是的部下,叫我如何下的了手!
“皇上!大殿下地下有知,必不會怪罪的!”包奎望著仰首而嘆的段啟,心中不禁無限敬畏。
段啟依舊一言不發,黑眸皎如深潭,英挺的身姿屹立於夾雜著血腥的狂風之中,猶如久經風雨侵襲的孤山峻嶺。須臾之後,雙膝跪地,在無字碑前三叩首,昂然挺立,轉身而去……
此方無字方碑之下,正是當年謀逆之臣——奇王段允。
平熙帝二十八年,奇王段允宮變篡位,太子段習,不幸蒙難,國之大殤,明王段啟割逆臣之首,以謝天下,這便是史書記載的“天門之亂”。
夜幕初降,宮門大起,仰光帝回宮。
朝陽宮內,直到子時,燈火未熄,涼風透過紗窗飄進屋內,吹拂著滿室的燭火,搖曳晃動,卻絲毫沒有驚擾御坐之上低首批著奏章的段啟,只是間或停筆蘸點墨汁或抿一口茶。
看著段啟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又豁然開朗,抿嘴淺笑,包奎朝著窗外不知望了幾次,看著那月色一點點褪去,除了淡淡的風聲和輕微的蟲鳴,也就只好上前說到:“皇上,子時已過,實在該休息了,明日赫連將軍班師回朝,您還要到城門犒軍呢?”
原本奮筆疾書的段啟陡然停下了手中的筆,靜默著思索了一回,把未批完的奏章批完才放下御筆,失笑著:“你不說,朕倒真的忘了……”
八月初八,雲淡風清,汴西城內一片喧囂,錦旄飛揚,鮮紅的錦毯從城門口一直鋪到位於城中央的一處高臺,高臺之上,皇家明黃華蓋高揚,數十罈陳年醇酒分列兩側。
午時三刻,護城河上,索橋高懸,北征軍三千精兵長驅而入,浩浩蕩蕩,錦旗如雲,鼓聲如雷,兩道圍觀百姓如雲,汴西城瞬間湮沒在歡呼聲和鼓聲之中。
仰光帝率朝中大員,具數登臨高臺,玉袍華冠,等候凱旋大軍。
一身儒士打扮的幽若和綺香佇立在樂逍遙最高的閣樓之上,足以俯瞰所有盛況,聽著樓上的一些看客的閒談,也大致瞭解了情況。
北候國將近百年來一直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