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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蠻落後而又頑固保守的拓跋氏,憑藉武力,統治中原,必定忌恨文明。作為戰勝者,就要進行殘酷的報復。文化上的差異,也形成可怕的壓迫。弱的劣勢文化,便要凌駕於強的優勢文化之上,這就是中國文化史上時常空白的由來。拓跋氏以人數不多,文化低下的遊牧民族,統治人多地廣文化較高的漢族地區,不得不使用漢族的官吏,士族,和文化人,但又十分忌畏這些文化教養高於他們的被統治者。於是,猜疑忌畏,動輒問罪,大張撻伐,殃及無辜,便成為文化低下的主子們的發洩肆虐的手段。

北魏崔浩的悲劇,就是這樣產生的。殺他的同時,不但“誅清河崔氏無遠近,”連“范陽盧氏,太原郭氏,河東柳氏,皆浩之姻親,盡夷其族。”一下子,就把那些名門望族,比拓跋氏文化層次要高得多漢人,一網打盡。因此,劣強而汰優,便是野蠻戰勝文明的苦果。

所以,人類歷史,就是一部文明與野蠻的較量史。

現在回想陳寅恪那樣的大知識分子,在文革期間受辱於無知的群氓之輩,也就不以為奇。凡落後者,無不反對開化;凡愚昧者,無不仇恨文明;凡文化處於低下狀態者,無不對擁有文化的人嫉恨不已。好一點的,採取戒備疑懼的態度,糟一點的,就是敵對仇視,除之而後快。這些人手中,一旦握有生殺大權,他的第一假想敵,就必是知識分子無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