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蝶兒的話,鄴昊信以為真,暗忖自己確實沒見過幾種樹,又怎敢說她騙人呢。但聽蝶兒如此喜歡那樣的樹木,心裡的岔岔不平減少了許多,很快就消失殆盡,看著蝶兒高興,他也高興,看到蝶兒蹦蹦跳,自己彷彿也在蹦蹦跳跳,感覺好多了。
過了良久,白髮老怪還未回洞,大概在外面熟悉環境。鄴昊又抬眼觀看四周洞壁,洞壁在陽光和火光的映照下,明暗分明,隱隱約約。
在一個角落裡,有一如龍茶般的長石桌,石桌後有一石凳,鄴昊暗想定是那大帥的座位了。
思緒如飛,彷彿眼前頓時光亮如晝,四周壁上均高掛著火折,或是嵌著豆大的夜明珠。洞裡金碧輝煌,一位身材魁偉的大帥端坐在石凳上,全身的金盔銀甲閃閃發光,反襯大帥的英武。
大帥正看著石案上的海圖,琢磨著抗擊敵人的方案。轉念之間,郵吳身子虛幻,頓時變成了那位大帥,神采奕奕,胸藏萬兵,鋒芒畢露。這時一位小兵推門進來,向鄴昊報告最新戰況,鄴昊認真聆聽著。
突然鄴昊感到從頭頂掉下一塊石頭,擊在頭上,立時覺得頭上生痛,慌忙睜眼,方才發現自己痴人說夢,坐在火堆旁打起了瞌睡,大帥和小兵的影兒也飛的精光,只有蝶兒看著他,咯咯笑著,顯然剛才夢中的石塊就是蝶兒的玉手,想不到玉手會是石塊,若是讓蝶兒知道,不生氣才怪。
鄴昊嘿嘿笑道:“怎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剛才我還成了大帥呢!誰知叫你給打的一乾二淨!”
蝶兒嬌媚道:“就你貪睡,讓我一個人悶在這洞裡,我們到洞外瞧瞧,說不定又會抓到一隻免兒的!”
鄴昊聽到免兒,暗自叫苦,這小丫頭念念不忘那兔兒,看來真難以搪塞過去。鄴昊本想說這荒島上哪會有免兒,只怕連免腳兔毛也沒有,但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收了回去。暗忖這麼一說,不但蝶兒會大失所望,而且又會哭纏著要他賠免兒,那可就是倒黴透頂了。鄴昊這麼一想,皺了皺眉道:“現在我走路都走不穩,怎麼能陪你出去,更不用說去捉兔兒了,還是省省力吧!”
誰知鄴昊話完,蝶兒面色已然難看,笑容也沒了,麻木的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鄴昊,鄴昊頭皮發麻,訕然道:“好好,依你就是,你千萬別要哭,一哭就沒治了!”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蝶兒淚水真的簌簌流了下來,如兩汪清澈小譚在火光照映下發亮。
鄴昊知道哭戲又上臺了,碰上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笑時瘋,哭時賴的美人真是難破了腦袋。
果然蝶兒啜泣道:“我知道這裡沒有兔兒,你沒得捉,你沒得賠,你快回到沙灘上去把跑掉的兔兒捉回來還給我!”
鄴昊一拐,暗忖免兒已被人劈成了兩半,只怕早被海水沖走了,哪裡找得回來,何況現在是在島上,又怎回得了陸上。
但看著淚滴滴的蝶兒,鄴昊忙道:“好好,等我能走時就去為你捉回來,不但是一隻,而且是一雙呢,讓它們生孩子好不好!”
蝶兒卻哭道:“你騙人,兔兒早就死了,我親眼看見的,若不是嚷著叫我放了它,它怎會死!是你害了它!
是不是?“
原來蝶兒神經還有點正常,並沒有健忘,鄴昊暗忖死都死了,還要我去捉回來,不是賴皮就是瘋了!
但想歸想,鄴昊忙辯道:“怎能怪我,要怪只怪那些要殺我們的人,要賠應找他們賠才對!”
蝶兒眼神一凜,停止了哭泣,咬牙道:“我不要你賠,但你要殺了他們為它報仇!”
鄴昊忙點頭答應。蝶兒這才走到鄴昊近處,審視了鄴昊半天,見鄴昊不象騙她,嘆氣道:“都是我不好,一提起免兒,就懷疑它沒死,還在我懷裡跳呢,可又想起它血淋淋的樣兒,我就怕,我恨他們,我真擔心你也會成了免兒!”
最後一句十分管用,鄴昊心中熱血沸騰,抓住蝶兒的柔荑,安慰道:“蝶兒,不要怕,我不會有事的,過幾日我給你捉只山雀賠你!等我們長大了,就去殺了那幫人為你爹孃,為免兒報仇,你說好不好?”
這下蝶兒點頭答應了,用手抹了抹眼淚,笑道:“沒事了,我們出去玩吧,看爺爺在外面幹什麼!”
鄴昊苦笑道:“我不能走,你忘了嗎?”
蝶兒方才完全醒過神智。
半晌蝶兒挪身坐在鄴昊旁邊,竦肩裝著釋然道:“還是坐在這裡舒服得多,你困了就打個盹吧,我再不驚擾你了!坐在這裡等你醒來!”
鄴昊經蝶兒這一番折騰,早就把瞌睡蟲趕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