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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約有三、四十人上不了花舫,不過我有差人通報那些人,要他們到城外搭船,再到河上相會。”六郎淡淡地解釋道。

“是嗎?”

那是她失算了。不過,倘若就此避不見面,似乎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讓她免於再被他叨擾。

尤其是他那一張臉實在是太酷似那個她連名字都記不得的男子,他們唯有那雙眼不同。他的眼既深邃又澄澈,彷佛把意圖都淌在眸底,壓根兒不怕她發現似的,且他意氣風發得近乎狂妄,這一點倒是少見。

倘若他別那麼酷似那個男子,或許她對他還會有一點興趣,只可惜老天卻這樣決定他和她之間的緣分。

她已十分習慣於現今的生活,倘若就這樣過一輩子,她也不覺得有何不好,只希望他別再節外生枝地打擾她。

“銀兒,你似乎挺在意他。”六郎見她閤眼不語,索性將手中的鮑肉粥擱到石案上頭。

“你怎會這麼想?”畢來銀抬眼睞著他,笑得風情萬種。

她在意?換個方式想的話,她似乎是真的挺在意他的,只不過她在意的是該如何把他趕走。

“你不是差人去探他的底子?”

“那又如何?”怪了,她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他置喙了?她想要怎麼做,難道還得經過他的同意?

“你以往不曾這般在意過任何男人。”當然也包括他在內。

“六郎,你踰矩了。”她歛笑淡道。

“六郎知錯了。”六郎聞言立即為她端上一杯茶,必恭必敬地湊到她的唇邊。“喝口汾西冬茶吧。”

畢來銀挑眉睞著他,卻不願喝茶。

“六郎以後不會再過問小姐的事,請小姐喝下六郎的謝罪之茶。”見她僅是冷眼以待,六郎更加放低了姿態。

“放下吧,我要嘗顆梅子。”沉默了半晌,她才淡淡地開口。

她向來不喜他人過問她的私事,尤其是一些她連回想都不願再回想的事,儘管是姐妹們,她也不願細說,更何況是她豢養的面首。

既是豢養,就是意指讓她打發閒暇時間的人罷了,有何資格過問她的私事?

“是。”六郎立即將梅子端了過來,揀了一顆,輕柔地湊至她的唇邊。

畢來銀輕啟杏唇咬了一小口梅子,酸甜滋味一入口,她微擰起眉,歛下濃密如扇的長睫,細細品嚐著。

“今兒個的梅子是汴州運來的,交由廚子醃製,聽說氣味不俗,就不曉得小姐覺得如何。”見她總算願意嘗他親手遞上的食物,六郎一張清秀如畫的俊臉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不錯。”

她慵懶得像是一隻貓,半斜躺著趴下,雙腿輕輕地踢踏著,一身雪紡白的襦衫隨著她的移動,更加往上飄揚;而她一身賽雪的肌膚則在輕若羽絲的襦衣下若隱若現。

這時,循著氣味一路走到東苑,然後躲在拱門邊瞧了好半晌的公孫闢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情景。

天啊!這女人難不成把自己當成大周皇后了?

雖然他是聽不見她到底在同那幾個面貌姣好的男子說什麼,但瞧他們細膩輕柔的舉動,還有她一會兒露笑,一會兒歛笑之後,所有男子緊張的神色,他便已經清楚地知道她和這群人之間的關係。

嘖,原本是打算來吃一頓的,孰知香氣竟然是從這兒傳出來的。

可是她不是要上花舫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出現在這兒還不打緊,可恨的是,她竟要四、五個面首伺候她!

就算大唐的風氣極為開放,但也沒開放到這種地步吧?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又是在外頭的亭子裡,看看她這是什麼樣子,一身暴露的袒胸大襦衫、一頭未綰的長髮,還有那不知檢點的動作,她知不知道她這樣亂動身子,全身都要讓那群面首給瞧光了?

真是氣死他了,明明是大戶千金,為何行徑如此傷風敗俗?先前沒親眼見著時,他還以為這些不過都是誇大不實的傳言,想不到事實竟是恁地可怕,然而除了震驚之外,他心裡還有一股怒氣。

根本不關他的事,他氣什麼?簡直是莫名其妙!

他餓得快要暈了,結果她大小姐居然在這兒優閒地用膳,甚至還找了那麼多面首伺候,虧她還敢說辦什麼花舫會,結果她居然沒有搭上花舫,這簡直就是騙人錢財嘛!

這手段實在是太卑劣,卑劣得教他唾棄,教他直想要轉身就走,但是……他實在是餓得走不動了。

而且,倘若他不委曲求全的話,他豈不是真的要餓死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