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惠暉,殺了她,或可解開呼雷方的精神禁制,令他回覆昔日的光采。
思索間,孫恩又追近裡許。
他是故意讓孫恩追近點的,因為,他要令對方生出錯覺,以為在輕功上可勝過他。
當把孫恩誘入邊荒的時候,孫恩會發覺自己錯得很厲害。為了紀千千,我燕飛將會全力與你老兄周旋到底。
屠奉三和劉裕並肩往碼頭區掠去,前者道:“水路的部分會困難得多,敵人既曾點算過我們船隻的數目,兼之郝長亨等人在水道上打滾多年,縱然在黑夜裡,仍可一眼看穿是否北府兵的水師船。”
劉裕道:“屠兄是否認為自己不會上當,推己及人,所以,作出郝長亨不會上當的判斷呢?”
屠奉三訝道:“劉帥比以前更懂揣摩別人內心的想法,我確是這麼想。”
略頓續道:“我敢肯定陸路方面必可奏效,因為,桓玄—向以北府兵為假想敵,自他接掌軍權後,便著下面的將領研究北府兵的戰術,只要慕容戰依足劉帥的吩咐去辦,當可魚目混珠。照我看,只要擊垮荊州軍,郝長亨失去陸路的配合,只好慌忙撤退。”
劉裕道:“如此高小子勢將好夢成空,唉!我也正為此頭痛。”
碼頭區火把光照射耀天,江文清、陰奇、程蒼古、費二撇、席敬等一眾擅長水戰的將領,正在等候兩人。
江文清仍是一身男裝打扮,英氣勃勃,趨前低聲道:“……北府兵的老朋友求見劉帥,他要見到劉帥才肯說話。”
兩人為之愕然。
劉裕道:“是誰呢?”
江文清沉聲道:“是何無忌。此事不可張揚,若傳出去,會為他招殺身之禍。”
屠奉三一顫道:“何無忌不是謝玄在世時的親衛頭子嗎?他還是劉牢之的外甥。”
劉裕點頭應是,向江文清道:“他在哪裡?”
江文清道:“劉帥請隨文清走。”
劉裕對屠奉三道:“水路的行動暫停,一切侍我和何無忌談話後再說。”
屠奉三點頭答應,提醒道:“人心難測,勿要輕信與劉牢之有親密關係的人。”
劉裕心中浮現何無忌英武正直的模樣,道:“明白了!”
燕飛推斷宋悲風處於險境,並非胡亂猜想,而是合理的推測。
尼惠暉持有合壁的天地佩,該可憑天地佩的感應直追至邊荒去,而宋悲風亦憑心佩的感應掌握到尼惠暉的位置,故曉得該遁往何方。
現在尼惠暉舍天地佩不用,改以她的搜魂異術搜尋宋悲風,是因明白問題所在,不知就裡的宋悲風大有可能因而中計。
尼惠暉並非單獨一人,隨行的有彌勒教的四大金剛,明日寺的竺雷音和豔尼妙音,這樣的實力,只要策略上運用得宜,加上天地佩的妙用和尼惠暉的妖術,可佈下天羅地網,對付宋悲風這條魚兒。
因此,燕飛須拋開一切,趕往協助宋悲風,順道和彌勒教的餘孽來個了斷。
尼惠暉方面的實力是不可輕視的,他能否勝過與竺法慶並稱的尼惠暉仍是未知之數,加上還要應付與她隨行的高手,此戰確是異常兇險,假設最後演變為孫恩與尼惠暉聯手,他和宋悲風必死無疑。幸好這可能性不大。
孫恩已追至後方七、八里處。
在星空之下,淮水出現前方,繼續其已不知過了多少年月,湍流往東的旅程,默默地漠然不理髮生在她兩旁人世間的恩怨,哪管城市變為廢墟、良田化作荒地、沃野轉為焦土。
燕飛的心靈—片平靜,無畏無懼,加速朝淮水飛掠而去。
在新娘河基地邊緣處的一個營帳內,劉裕見到何無忌。
何無忌現出激動的神色,撲上來抓著他雙手,叫道:“劉裕!”
劉裕向江文清打個眼色,江文清識趣地退出帳外去,還命人把守四方,防止任何人接近。
何無忌一身夜行勁裝,揹著一把大刀,雙目射出濃烈的光芒,反映心內激盪的情緒,用力抓著他一雙手。
劉裕道:“還有誰看過你的臉?”
何無忌道:“只有文清小姐,我相信她會守秘密。”
又道:“如不是玄帥死前多次提醒我,我定會和二舅大吵—常”劉裕感激的點頭,拉他坐下,道:“你怎知道我在這裡呢?”
何無忌放開他的手,岔然道:“我是猜到的,二舅著我在新娘河的淮水下游集結水師船隊,並指令三天之期一到,立即進佔新娘河,把大江幫的基地焚為焦土,我便猜到劉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