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傳遍鹽城。
東海幫幫主何鋒更得劉毅特別通知,請他全力幫助劉裕,更指出劉裕是東海幫最後一個希望。
劉裕的來臨加速了何鋒的死亡。
焦烈武早有一個行刺何鋒的計劃,由方玲扮作從外地未賣藝的妓女,進駐當地的青樓,引起何鋒的注意。方玲對何鋒使出欲拒還迎的手段,令何鋒更沒有戒心,據東海幫人的猜測,焦烈武沒法截著劉裕,遂通知方玲下手,幹掉何鋒。至於其中細節由於牽涉到何鋒的好色,所以何銳只是簡單帶過,沒有說出詳情。
焦烈武此著非常高明,顯示他是有勇有謀之輩,不會因劉裕孤身來赴任而掉以輕心。摧毀了東海幫,等若斷去了劉裕或能取得的地方支援。只是焦烈武沒想過方玲會落入劉裕手上,反令他處於被動。
李興國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劉裕明白他的恐懼。
假設他生擒的不是方玲而是焦烈武,當然是普城同慶,沒有人會擔心後果。
現在則是太歲頭上動土,以焦烈武一向橫行無忌的作風,肯定會發了瘋般報復反擊,把鹽城夷為平地,用一切手段奪回心愛的女人。
把方玲帶到鹽城未,等若要全城人陪他劉裕玩火,如果他不能振起城內軍民的鬥志,肯定人人逃難避禍而去,最後只剩下一座空城。
何銳、陳彥光和謝春明三位東海幫的領袖,也露出注意和聆聽的神色,顯示出他們最關心這個問題,不會像老手般盲目相言他是未來的真命天子。面對生死抉擇,什麼謠言都起不了作用。
劉裕裝出成竹在胸的鎮定模樣,淡淡道:“不知各位有否想過一個問題,就是為何大海盟只限於搶掠海上的商貨船,卻從沒有攻城霸地,繼而稱王?”
何銳與李興國聽得面面相覷,看來是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一時沒法提供答案或想法。
謝春明道:“或許焦烈武不擅攻城,更怕攻城時折損太重,所以在這方面非常謹慎。”
陳彥光在眾人中年紀最大,四十歲許,長有一把美須,看樣子該是足智多謀之士。此刻他露出思索的神情,道:“焦烈武由出道闖出名堂到今天,只不過是短短兩三年的時間,根基未穩,憑的是來去如風的海盜戰術。如果佔據城池,便失去行蹤飄忽的優勢,變成目標明顯,易招敗亡。”
劉裕微笑道:“比之聶天還和孫恩,焦烈武又如何呢?”
同時向王弘和老手暗打眼色,著他們不要說話。
李興國冷哼道:“當然是差遠了,孫恩號召力強,座下信徒以十萬計,只要他振臂高呼,便可聚眾造反。”
何銳也道:“聶天還是南方第一大幫,以兩湖為基地,與當地民眾息息相關,利益一致,根基雄厚,到今天朝廷還是難以動搖其分毫。焦烈武怎能相比?”
王弘和老手明白過來,不由都心中佩服。李興國和東海幫都畏焦烈武如虎,任劉裕喊破喉嚨、痛陳利害,仍難以消除他們對焦烈武的恐懼。惟有引導他們自己去思考,反可以令他們看破焦烈武的缺點和破綻。
劉裕道:“如此說來,焦烈武的弱點就是實力未足和不得人心,所以縱然有稱霸之心,仍是力有不逮。既然如此,為何他能作惡不斷,威震東海區域?”
何銳苦笑道:“因為沒有人能在海上勝過他們不拘風潮順逆的開浪戰船,且一擊不中,又可遠揚千里,要打要逃,全由他們決定。”
劉裕道:“假設我們能引他來攻打鹽城,整個形勢將會改變過來。現時方玲在我們手上,他若要救人,便得來攻城,只要我們準備充足,作好佈置,殺焦烈武的機會便在眼前。”
大堂沉默下去,鴉雀無聲,沉重的氣氛,緊壓著每一個人的胸口。
老手終忍不住,大訝道:“劉爺說的句句屬實,為何各位仍像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李興國頹然道:“太守大人在來此途上見到人嗎?”
劉裕平靜的道:“是否今早有人散播何幫主被行刺喪命的訊息,所以惹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大部分的人都走了呢?”
何銳、李興國、陳彥光和謝春明對劉裕料事有如目睹般的神通,大感訝異。
李興國嘆道:“太守大人是怎猜得到的?”
劉裕淡淡道:“因為焦烈武有奪取鹽城之意。”
今次連王弘也胡塗起來,道:“剛才大家不是研究過,焦烈武從不攻打任何城池嗎?”
劉裕道:“這叫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假如讓焦烈武回到兩年前重新開始